,“都……都好!”眼睛眯了眯。
他輕舒了口氣,又是問及了一些其他事情,才沒半刻,不一會兒,兩名小廝敲門走進,“三爺,錦衣衛劉大人已在門外等候!”
我停下了口中的咀嚼,眨著大眼,似有戚然,殊不知自己一會兒準備了多少話兒想與他講,想要告與他,皇長孫人一點兒也不像是他講的那般好,還有那二皇孫好風趣,三皇孫……
三皇子眉頭皺了下,將雙箸放下,瞟了我一眼,“你先用著,我忙完就過來!”撣撣衣衫,走了出去。
“小姐,一會兒用完膳,奴婢陪您一起到院落中逛逛?”春蓮提議道,“開春兒,這花開得正豔呢。”
我撅著嘴搖了搖頭,隨意又是吃了兩口,便起身走回了臥榻上。
最近時日,朝野紛爭,三皇子擔負起了所有重任,遂,本就不清閒的他,現下變得更是忙碌了起來。每日午時用膳才得以見一面,除此之外,果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彼此間的談話是越來越少,起初有些不理解,甚至還抱怨,但丫鬟們生怕我會再與三皇子鬧彆扭,也或許她們是受到了三皇子的叮囑,總是在我耳畔唸叨,“現下三爺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江山社稷,以大局為重。況且,相信三爺亦是為您好,他一旦掌握了所有兵權,將來不敢有人對您有所非議。三爺用心良苦,您該是理解他的。”
我扁著嘴,趴在臥榻上,抱著我和他蓋著的金絲被,上面隱約有著屬於他身子上的馨香,莫名地讓我的心感到了一絲釋然。
【結下樑子】
一連又是過了快有兩月有餘,本以為自己會與皇長孫沒有交集,但誰料……
這個早上,像往常一般,小德子送我到了宮門口,我一人向上書房中走去,本就天黑,看不大清東西,突然腳底一滑,正巧跌落到了旁邊的一口井中,幸好不深,僅是沒過我一個頭。
我雙手扒著井邊,使勁的向上爬著,似是口上長了青苔,實是太滑,根本難以上去,我急得冒了汗,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正待愁容滿面之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我驚喜的大叫道,“有人嗎?上面有人嗎?”
一道黑色的人影立現眼前,似是在低頭俯視著我。
我激動得眼淚汪汪,“太好了,太好了,”將雙手伸向了井口,“能不能拉我一把?”
黑色的人影沒有一絲的動作,依然望著我,亦是不吱聲。
我以為他是沒有聽到,於是又是將嗓門放到了一些,帶著一些顫音,“謝謝,拉我一把?”
充滿期待的目光,我目不轉睛的望著那道頎長身影,許久許久,“既是能下去,該是有能力出來!”只見那黑色身影卻已轉身,徑自走了開去。
我一下子怔楞住了,待晃過了神,禁不住心中的氣憤,大口喊道,“喂,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不小心摔進來的,誰沒事兒自己撐著跳進這裡邊玩……”任憑我怎樣罵,他依然沒有回來。我漸漸地有絲絕望了。隨著太陽高高的升起,宮內的丫鬟和太監們開始了走動,終是有人發現了我這個井底之人。
上書房內。
“師傅,這‘退食自公’到底所謂何意?”
“哦,呵呵,”侍郎大人笑道,“這個問題……或許皇長孫可以給你回答!”才欲要轉身,突然侍郎驚訝地瞪大了眼,“這……你?”所有人隨著他的目光看向門口。
我無辜的站在門口,像是一隻丟棄的可憐小狗,渾身髒兮兮的,頭髮更是散亂開來,就連本是白皙的手和臉蛋兒亦是沾染了泥巴,黃不黃,黑不黑的。
“萱、萱綾?”二皇孫站起了身,伸出了手臂,用手指指著我,“哈哈,莫不是被瘋狗追去了宮廁吧?”
侍郎大人假意咳嗽了兩下,依然一本正經,“既是來了,那就歸位吧。”
“謝謝師傅!”我鞠了個躬,繞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好了,繼續剛剛講到的內容,”侍郎大人彎身看向我右側的那名男孩兒,“不知皇長孫可以給予答案嗎?”
“據《春秋》一書的解釋,當時公家供卿大夫膳食,再聯絡《羔羊》這首詩,‘退食自公’的下句是‘委蛇委蛇’……”
眾人聽得聚精會神,又是接連地傳來了侍郎大人的讚歎聲。獨有我皺緊了眉頭,鼻尖處總是飄來那有些惡臭的氣味,根本難以聽課。終是苦熬到了散學之時。
“萱綾,呵呵,”二皇孫依然笑個不停,“往常我還向你問道‘若是你不嫌,讓我送你一程?’依我看,今兒個該是你向我來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