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睡。”
“嗯。”嚴肅本來就很虛弱,強打著精神跟寧可說了這麼多話,其實早就撐不住了。眼睛一閉上,沒兩分鐘的時間又沉沉睡去。
寧可等他睡熟了方把手緩緩地拿走,輕輕地起身去洗手間裡洗了把臉,把有些雜亂的頭髮梳理了一下,然後出來拿了自己的包,輕輕地推開病房的門出去了。
樓道里很安靜,樓梯口有兩個一身戎裝的警衛員筆直的站著,另有一個穿著陸軍常服的軍官背對著這邊打電話,口口聲聲什麼專家,什麼藥品的,電話應該是打給醫生的。
嚴振國一直等在病房外的連椅上,見她出來,緩緩地站起了身子。寧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朝著他點了點頭,微微欠了欠身。
“他睡了?”嚴振國的聲音也很沙啞,刻意嚴整的面容上有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
“嗯。”寧可點點頭。
“你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談談。”
“好。”
“這裡不方便,不如去我的車上。”
“好。”
寧可跟在嚴振國的身後緩緩地走到電梯口,警衛員跟上去按下下行鍵,不多會兒電梯開啟,嚴振國示意她先上,寧可微微搖頭:“您先請。”
嚴振國不再客氣,直接進了電梯。
嚴將軍的車子停在一片茂密的海棠樹下,因為北京剛剛下了一場秋雨,幾片黃色的海棠樹葉落在黑色的軍牌紅旗車頂,嬌豔的黃,濃重的黑,形成強烈的對比,看的寧可眼眶發脹,隱隱的疼痛。
嚴振國一個眼神,警衛員拉開車門就退開四周。
寧可只得坐進去,聽著‘砰’的一聲響,車門被關上,然後另一邊的車門被開啟,嚴振國也坐了進來。
紅旗轎車的空間有限,寧可端坐在真皮座椅上靠著軟軟的後座,微微虛起眼睛等著嚴將軍說些什麼。然而嚴將軍卻一直沉默。
“聽說你做了九辰集團的董事長?”嚴振國轉頭看著寧可,目光平靜無波。
寧可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嚴將軍的眼神裡沒有任何表情,於是點點頭,木然的說:“是啊。”
“這是份很辛苦的工作,你要多注意身體。”
“謝謝。”寧可有些意外,這位將軍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嗎?怎麼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關於你跟嚴肅的婚事,我想盡快的提上議程。等他的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我會去Q市找你的舅舅,正式提親。”
“……”寧可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所以她抬起頭來直直的看著嚴振國,像是要在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別的資訊,比如鄙視,比如不屑,比如玩笑什麼的。
但是沒有。嚴振國的表情很威嚴,也很認真。
雖然他很疲憊,但疲憊並不影響他一個將軍的威武本色。
寧可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答應?她一個女孩家家的總要保持一些應有的矜持,不答應?人家說的是找舅舅提親,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說話的餘地。
嘖!要不要這麼煩人?!寧姑娘暴躁的想,你兒子還在病床上躺著呢,你難道不應該跟我說一下他受傷的經過嗎?!
“正好你這段時間在北京,幫我好好地照顧嚴肅。他對你……有很深的依賴感。”嚴振國想起嚴肅在半昏迷狀態下沉吟的那兩個字:寧寶。
應該就是這個小姑娘了吧?
這兩個字在他的嘴裡唸叨了多少遍,才會讓他在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叫出來?
身為一個特戰戰士,隨時都有被俘的危險,心底深處的那個人至關重要也極其危險。他不能叫那個名字,卻把這個寵溺的稱呼深深地刻在心底,就算是死,也要念著這兩個字。
同樣在戰火上滾過來的嚴振國,當時就是被這兩個曖昧甜蜜的字眼兒給震撼了。
這姑娘,是兒子心頭的一顆硃砂痣,此生此世怕是再也抹不掉了。
……
寧仲翔和凌墨是晚上到的。寧可被嚴振國派來的軍車接走,墨十九就給凌墨打了電話。
凌墨一聽是軍牌車接走了寧可立刻想到嚴振國,於是馬上給寧仲翔打電話,然後聯絡鍾筱雨讓她過來照顧蘇羽,自己則隨著寧仲翔一起來了北京。
嚴肅的病房有警衛員把守,但寧二爺氣場強大,沒把這兩個小兵崽子放在眼裡,走到門口直接推門。
警衛員剛要阻攔,凌墨立刻上前握住小兵的手妖孽一笑:“放心,我們是嚴肅的家人。”
“對不起……”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