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遇到了,她還是會想辦法殺了他。
“若不是這次,我從未想過這世上竟然有移魂之術。”初雲道,“你知不知道,那次看你氣息全無倒在容樞的懷裡,我可是嚇死了,若你真出了事……”
“好啦,現在我不是沒事了嗎?”錦畫笑著安慰,她自然知道初雲是擔心壞了,“今晚你就可以見到你最最熟悉的錦畫了,初雲,不要再為我擔心了。”
想想你自己。
“誰要擔心你了!前些日子一口一個夫君叫得這麼順,傻乎乎的,就你最好騙了。”初雲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錦畫吐了吐舌頭賣了一個萌,雙頰紅撲撲的,無辜又委屈道:“因為是他啊。”
因為那個人是容樞,所以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初雲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她,“笨死了”
錦畫縮了縮腦袋,不敢反駁——好吧,這幾年她的確被容樞養笨了。
顧嶼之遠遠的看著她語笑嫣然,與那日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截然不同,一個十七歲的明媚女子,這般開心著,才是最好的。
顧嶼之薄唇一彎,心情簡直大好啊。
不過下一刻,那唇邊的笑容便僵住了,他愣愣的垂眸:他這是怎麼了?
反應遲鈍的顧使者眉頭緊鎖,一時腦子一懵,完全想不清楚。
算了,不想了。
***
冰窖之內。
國師大人看著躺在冰棺內的女子,又將目光移到一旁靜靜躺著的人兒之上。
他本不會移魂之術,師父只教了師兄一人,那一次,他為了將她救回,才讓師兄幫他一次,將魂魄移到了大昭國的小公主身上。
這大昭國的小公主與姜嬈的命格極為相似,他一直守在這小公主的身邊,生怕她一不小心會出事,可是那一日……他聽到她從鞦韆上摔了下來。
他嚇壞了。
他再也顧不得任何的規矩,去了她的寢宮,看見氣息全無的她,頓時心涼了半截。
這小公主本就是早夭之象,如今能活到十五,也算不錯了,可是……這小公主死了,他的嬈兒也就回不來了。
他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靠著最後的一線希望,看她會不會醒過來。
等了整整五個時辰,她終於醒了過來。
只是一眼,他就認出了她。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但是隻能鎮定,以國師的身份言辭淡然,尊她一聲:公主。
他壓下心頭的狂喜,只是靜靜看著她,甚至不敢用太過炙熱的目光看她,生怕嚇著她。
她不會認識他,但是如今,他可以用最近的距離,保護著她,讓她慢慢的習慣自己的存在。
而現在,他做到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言辭溫和,“怕嗎?”
錦畫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不怕。”有他在,她什麼都不怕。話落,再未聽到任何的聲響,知道眼瞼之上一陣濡|溼溫熱,讓她覺得格外的寧靜。
錦畫感覺自己慢慢失去了意識,身體輕飄飄的,就像是躺在軟軟的棉花上。太過於舒服,讓她忍不住睡了過去。
身邊有他,她可以安心的睡覺,什麼都不用管。
國師大人見她慢慢進入了狀態,側眼看了一眼正在燃燒的那柱香——已經快燃了一半了。
馬上,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外面仍是下著鵝毛大雪,厚厚的積雪足足有幾尺高。
一襲單薄青袍、覆著修羅面具的男子聲色冷冷,“你當真不想再試一次?”
楚衍雙眸平靜,想起那日她真誠而疏離的微笑,心頭有些犯疼。
有什麼辦法呢?
即使忘記了一切,即使讓她的眼裡只看得到自己一個人,只要那個男人出現,他好不容易積累的一切,都會崩潰瓦解。
他待她再好,與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
他等了這麼多年,那一次是徹底的死心了。
她連恨,都不會再給他了吧?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認識嬈兒的。”明明他之前打聽過,姜府的嫡女姜嬈足不出戶,怎麼可能認識遠在大昭的容樞?
青袍男子笑了笑,似是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情,“我這個師弟,可是這世間第一的蠢貨。”
楚衍不解,疑惑的看著他。
青衣男子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身上,嘴角的笑意漸漸的凝結。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