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種時候,似乎除了訴諸武力,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話了。
因為“英雄辨”這面杏黃旗在兩人爭奪打鬥中已經被撕得破碎。
現在,黑白歐冶子各人手中都抓著半面破旗。
而且,是剛好從中間撕下去的半面。
最快衝上來的,雙方各有十餘人,各自護著自己的歐冶子。
徐老三隻向黑歐冶子的手中飄去一眼,臉上立即浮上一團和氣。
他先向自己手下的八,九名千幫弟子發令“立即護定歐冶子大俠,撤回北高臺。”
白觀音首先發現他們的白歐冶子雖然神情若定,但印堂上已經浮出一道青來了。
那只是強作堅持的姿態了。
對方已經做了和解的決定,何不趁早下臺?她正想發話,詹美麗卻堵上一句話來;
“你們可不能走,要走把那半面旗子給我留下!”
鐵秋水吼道:“你這說的是鳥屁話,你們也不能走,要走把那半面旗子給我留下!”
二人說話間,又有些人奔進梅花樁的範圍之中,多是些跑得快的看熱鬧的人群。
有的甚至已經擠到兩個辨不出真假的大英雄的身邊,似乎都想來瞻仰一下,這個傳說中了不起的英雄光輝容貌。
也不知是誰在黑歐冶子的耳邊提醒道,“旗子,英雄辨的旗子最重要,還不藏到懷裡?”一是誰這麼好心提醒他?
黑歐冶子聞言立即把半面破旗卷,塞進他身後的彪袋中。
詹美麗與鐵秋水本來就是冤家對頭,你一句惡言,我一句穢語,越吵越來勁。
他們的身邊各湧著十餘自家人,擦掌磨拳,準備要大幹起來。
誰怕誰嘛?
“撤!藝幫總舵小青子,立即護定歐大俠上南高臺。”
藝幫總舵有百名“青子”一那是從藝幫弟子中選出來,經過白觀音親手訓練出來的總舵刀手,以備有不時之需一今天只指定十名,時刻都伺候在南高臺的周圍。
他們當然是第一批湧進梅花樁內的。
只要瞧一眼副帥的眼sè,他們就明白該幹什麼?
他們早已團團護住白歐冶子,絕不讓別的任何閒雜人等靠近這位,為他們去博命的大英雄,要不,怕也有一個人會來提醒他收好半面旗子一這時他們一聽副帥令下,立即驅散圍在四周的人等,向南高臺走去。
鐵秋水可不象詹美麗。
詹美麗可以不聽千幫太歲的招呼。
鐵秋水怎麼可以不聽副帥的令?
他見身邊身後的青子都已退去,也只好恨恨地回走。
即使詹美麗一直追著罵上來。
他只好恨恨地回了一句“下一次再讓我撞到就不是掌你腮邊一掌,而且扯掉你嘴邊的老鼠尾巴!”
詹美麗氣哼哼地還要再追上去。
可是肩膀被人搭住了!
“詹護衛,可以聽我一句嗎?”
他真回一句最解恨的粗話,以後叫他滾蛋。可是那搭在他肩上的是徐老三比虎爪、鷹爪還要揪心扎骨的手抓。
當著這麼多人,他又不敢喊疼,只好臭硬著站住了。
徐老三在他耳邊只講一句話。
他立即回頭,進入北高臺底下開啟的門去,那句話是:“他們的那半面旗子,旗頭上沒有三家紅印!”
“英雄辯”杏黃旗的旗頭是用白布做的,這三個字是從旗頭到旗尾順著寫的。
當黑白歐冶子搶旗的時候,是各抓一半旗頭的,後來穿旗頭的杆斷,旗裂為二,一人的手中各抓著一半旗頭,一半旗身。
當確定聯手來開辨賭局的時候,藝幫、溫候和千幫三家都認為;奪旗,取得一個信物,是最後裁定輸贏的最好形式,為了鄭重起見,三家都在旗頭的白布上加蓋一個紅印章。
溫候蓋的是家族大方印;有“溫候永昌”四個古篆字;
千幫有專門治印的人,為這面旗專門刻了一枚石章,上有“朱光龍千秋章”六字一傳說朱光龍其人是千幫的祖師。
藝幫的方章上書“萬家百藝”,那是藝幫通用的鐵鑄的令章,鐵件鑄、原形即毀,這是一枚無法偽造的印章。
三枚章並排地都蓋在右角上一誰能想得到會有撕旗各半的事情發生嘛?
杏黃旗是信物。
那麼杏黃旗上的三枚聯章就成了信物的信物了。
一回到八閩藝幫總舵,白歐冶子就把半面杏黃旗交到白觀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