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是在笑,只是他眼神和藹,看上去很是親切。
慕容卿張開薄唇,“來了。”
或許這會兒他這一張嘴巴,是他整個人最細緻的地方了。
容綰也勾唇笑了笑,“恩。”
容綰又道,“慕容將軍已經命人去準備東西去了,我們一會兒就要開始給你排出毒素,約莫要三天左右你的毒素就能排出來,之後在給你補充元氣,補充氣血,如果沒有意外,一個月以後你就可以下床走動,半年以後就基本可以痊癒。”
慕容卿並未說什麼,只說道,“有勞容綰姑娘了。”
慕容卿說完,打量了一會兒容綰,笑道,“我以前好像見過你。”
容綰驚詫,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說這句話了,難道真的見過她?
慕容卿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跟隨爹爹去楚家的時候,在楚家見過一個跟你長得非常像的人。”
原來是這樣!
幸好是這樣啊!
容綰恍然,“哦,我不是,我這兩次都是第一回認識慕容少爺的。”
慕容卿點點頭,目中有些失落,“那次我去楚家,楚家的婢女將我帶去跟他家的少爺小姐玩,後來我在楚家的後院匆匆見過一次那個姑娘,再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慕容卿說的是什麼,容綰根本不知道,因為母親是楚世勳滿意名分的妾室,所以她便是跟隨母親在啊楚府的內宅中,最偏角的院落中,而且母親對她的家教也非常嚴格,所以,她幾乎是不怎麼出府的,就更別說會認識什麼陌生人了,她一般打交道的都是內宅的,其次是楚家外宅的,再就是街坊四鄰,然後就是因為一場比試,曾經引起了越城當地的小騷亂,不過那小騷亂也是圍繞在越城內宅之中,倒是沒有流傳開來,再加之她一向低調,那一次若非被楚憐兒逼得沒有辦法她也是不會去參加的,所以後來也就漸漸的平息了。
想來,慕容卿是無意中經過那邊看到的吧?否則她和母親平日裡就在自己的院子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會有人見過她們?
“可能是我和那位姑娘長得有些像,所以公子認錯了人吧?”容綰說道。
慕容卿聞言,也道是,便點了點頭,“可能吧。”他因為身體的原因,也很少出去,那一次也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一次,那天路過,被那小姑娘的站在樹底下哭泣的模樣給,給驚豔到了,是的,是驚豔,不過再後來他也沒有再見過,所以逐漸的也就忘記了,如今見到容綰才又想起來,不過倒不是有多喜歡那個小姑娘,只是覺得那個小姑娘眼神中,好像有什麼跟他一樣的東西,那種無助,堅強,清明,又無奈的感覺,不就是和他一樣嗎?雖然只是一眼,他卻覺得那個小姑娘非常親切,就好像是他的妹妹一樣。
容綰生怕露出不自然的神色就露出了破綻了,畢竟她如今和慕容家的關係可能很深,或許說就已經很深,只是還差點什麼來證明,又或者說,已經無需證明,這件事就是這樣,她就是慕容宗家的嫡次女,可是她不想承認,
容綰趕緊轉移話題道,“我出去看看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慕容卿點頭,容綰起身出去,見外頭的大缸和火爐子已經準備好了。
僕婦們正在往大缸中倒酒。
容綰走過去看了看,手摸到大缸的缸壁,試了試溫度,發覺已經開始發熱了。
容綰又看了看著天氣,驕陽暖暖,臨近四月份的天氣已經非常的好了,所以可以將人弄出來了。
便吩咐了婢女將慕容卿扶出來。
因容綰是女子,所以容綰交代了一下,就退到了後堂大廳中稍等。
等那邊慕容卿脫好衣裳,然後泡進了酒缸中,婢女來叫她,她才進去。
這會兒慕容卿整個人都沒入了酒水中,只有一個頭露了出來。
容綰倒也看不見他的身子。
不一會兒冰塊也都抬來了,瞬間院子裡的氣溫就因為冰塊冷了不少。
容綰吩咐道,“找人輪流看著這水,過熱了就加冰塊進去,我再開些藥,一起扔進去煮。”
婢女道是。
然後,容綰就開了藥方子以後就到後堂大廳中休息。
偶爾會跑到院子裡去看看慕容卿的氣色,看看藥的分量。
一直到天黑了,容綰才離開,但慕容卿仍舊要持續泡在熱酒缸中。
容綰帶著元府的護衛和婢女回到元府。
元夫人見她回來,詢問了一下慕容家的情況,才讓她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