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了抹淚,“只可憐了我的寶兒。”
寶兒娘哭著便‘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容綰吃了一驚,隨後起身連連後退,不受這跪拜,“寶兒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別說,我辦不到,我自己都…”
“姑娘,我求求你了,我知道你是善心之人。”寶兒娘卻是跪著追過來,“我求求你了,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010 死了
“我真的沒有辦法。”容綰說完便快步離開。
寶兒娘身患重病,沒能追上,默默回到自己的地方。
自這之後,容綰便再未與寶兒娘說話,但也未避開她,只是按時將藥單獨給她熬上便離開。
寶兒娘也自知,自己要求過分,便沒有再強求,只是每日愈加的鬱鬱寡歡。
軍醫終於在翌日午時前到達圈地,卻是剛踏進圈地裡,就被柳姑姑馬姑姑兩位僕婦給連轟帶罵的趕出去了。
容綰趕過去阻攔的時候,那軍醫已經氣呼呼的走了。
又過了幾日,疫情逐漸好轉,鎮民們也紛紛從圈地裡離去。
寶兒娘已經時日無多,容綰便也沒有再去看望她。
從圈地裡出來,容綰就被馬姑姑拉著不讓走,“綰綰,你聽我說,你跟著我們一起走,少不得你的好處。”
“馬姑姑,我還有要事要辦。”容綰推辭道,“就不能和你們一起了,你就照著我的方子給小姐調養,再小心些莫要著了人家的道,便足夠。”
“不夠啊不夠。”馬姑姑哪裡肯放她走,“你是不知道我們府裡的情況,我們小姐需要你啊,你不能走,你說你要什麼,我家小姐肯定答應你。”
“呵呵,馬姑姑莫要再說了。”容綰笑笑,抽出手來,“我並不需要什麼。”
馬姑姑見容綰堅決要走,又拉不住她,便忍不住破口大罵,“你這過河拆橋的賤婢,你以為你什麼東西,我家小姐要你是看的起你…”
容綰嘴角勾起一絲譏諷的笑意,也沒有回嘴,自顧自離開,氣的身後的馬姑姑跳腳都無法留住她。
滾滾濃煙從惠城上方飄散,這是鎮民們將前段日子染病時穿的衣裳,以及城裡的牲畜都拿出來燒燬掉。
容綰則是選了個還算華麗的無人客棧暫時休憩,燒了水洗澡,她褪去衣裳,身上如今的皮肉之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只剩下些許淺淺傷痕,怕是很快就能恢復原來的光潔。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頓時神清氣爽,進了屋子裡收拾好行囊,打算歇息一晚,翌日便啟程離開。
“姐…姐…姐姐!”小女孩兒的哭聲焦急,拍門的聲音卻響,‘啪啪啪’下去恨不得將門給拍碎,“綰綰姐姐,我孃親…”
容綰將衣服套上,便三步並作兩步開啟門去,寶兒一把撲過來抱住她的腰身,拽著她就往外走,
“快…快…”她哭道,“我孃親吐血了,倒在地上,我喊也喊不起…”
容綰暗道不妙,反手抱起了寶兒便衝了出去。
寶兒娘倒在家門口,這會兒鎮民們圍在一起,面色沉重,
“這怎麼辦?”
“可憐吶!”
“我們把她埋了吧!”
“等綰綰姑娘來了再說,也許還有救!”
“屁!這都斷氣了還有救!”
容綰過來的時候,大家議論的聲音便鑽入她的耳朵,心裡猛地疼了一下。
眾人見她衝過來,便自覺讓開了,見她趴在地上又探脈,又掐人中,一副焦急的神色,便知道沒有救了,要知道這姑娘從來都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
“綰綰姑娘,寶兒娘得的是絕症,方才她出來將衣物扔到火盆裡回屋子時,忽然就暈倒了,我們立馬就過來瞧了,卻已經沒有氣了!”有人解釋道。
容綰不理會,只自顧自的在做著施救的措施。
“唉,要你說,綰綰姑娘自己會瞧!”一位婦人說道。
那人沒有回嘴,這兩句過後,便再沒有人說話了,只是安靜的瞧著,心裡都十分替寶兒娘難過。
過了半晌,容綰似乎是放棄了,停止了施救,垂著雙手,雙眸死死盯著寶兒娘看。
一旁的寶兒見她不動,便伸手抓著她的手臂搖了起來,哭著說道,“姐姐,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寶兒說的話,字字鑽心,容綰頓覺呼吸都有些不暢,撥掉了寶兒的手,站起身來,“埋了吧。”
說罷,便轉身緩緩回了屋子。
寶兒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