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並已攻下王域六城,現已至呈城。”東殊放答道,說話間眉頭不由自主的緊鎖起,那眼光也是鋒利而不屑的,心頭不住的嘀咕著:這些個亂臣賊子,哼!
“嗯,都不錯。”祺帝聞言竟是讚賞的點頭,“他們都不辱其祖的聖名,只有我等不孝子孫卻未能承繼祖先的雄風……只是不知道他們誰會最先到達帝都呢……”
“陛下!”東殊放猛然叫道。
“喔。”祺帝似有些無趣的笑笑,目光看著他的這位忠心老臣,那樣的目光竟是清明如鏡,不復以往的漫不經心。東殊放這一刻不由有些驚奇而敬畏的看著他的皇帝,難道陛下終於醒起為國之君之任了嗎?
“東將軍,我們還有多少人呢?”祺帝淡淡的問道,待看到東殊放似有些疑惑的眼神,不由再加一句,“朕是說,我們還有多少士兵呢?”
“回陛下,臣麾下十萬禁軍一直守護於帝都,再加上其它各城的守軍,我們至少還可集二十萬大軍。”東殊放答道。
“喔,原來還有這麼多人呀。”祺帝似有些意外,略略沉吟,然後道,“那麼東將軍便領八萬禁衛軍前去討伐風王吧?”
“討伐風王?”東殊放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看著祺帝,“陛下,這怎麼可以?”他已顧不得說話是否會衝撞了皇帝了,“若此時臣領禁衛軍前往討伐風王,那帝都怎麼辦?白王與息王可都有數十萬大軍,帝都的兩萬禁衛軍如何能抵擋?到時……”
祺帝卻是不在意的擺擺手:“東將軍剛才不是說了嗎,若集各城守軍,至少可有二十萬大軍,那朕便從各城徵集大軍來守衛帝都就是了。只要東將軍將風王拿下,然後再從城繞至息王身後,至時與朕兩面夾攻,息王便如甕中之鰲,自是手到擒來。將息王拿下,大將軍再揮軍殺往東、南的皇王,將皇王打敗,這天下便平定了不是嗎?”
“這……”東殊放不由啞然,皇帝此言似是極有道理,只是事情有這麼簡單這麼順利嗎?
“難道東將軍沒有把握可以勝風王?又或是東將軍不信朕有此能能守護得了帝都?”祺帝的聲音忽透著一種金質的銳利。
“老臣不敢!”東殊放趕忙垂首道。
“那就好。”祺帝的聲音又恢復如常,“那麼東將軍後日即起程去討伐風王吧。”
“陛下,大軍伐敵不是一日即可成行,還需做各種戰前準備……”東殊放剛一開口,卻為祺帝所打斷。
“怎麼?大將軍難道害怕了?難道還需數十日來作心理準備嗎?”祺帝忽冷冷道,那目光似也帶一些輕蔑,“看來大將軍真是老矣,那風王惜雲聽說這些年來名頭極響,文才武功皆是不俗,其創的風雲騎彪悍無敵,想來大將軍竟是不敢與之一戰了!”
“臣……”東殊放看著上坐的皇帝良久,然後躬身跪下,“臣謹遵陛下旨意!”老臣的頭垂得低低的,聲音難掩悲憤的嘶啞!
“嗯。”祺帝滿意的點點頭,“朕這有一道降旨,你帶了去,若能招降風王,那最好不過,畢竟她是我東朝的臣子,朕豈能不給她回頭之路,而且這也可顯示朕的寬宏大量。若她歸降了,那息王、皇王說不定仿效行之,那朕便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平定天下了!”祺帝提起筆即在畫紙上寫下降詔,想來詔書內容並不長,不過片刻即完,然後示意內侍將之封系。
東殊放接過內侍遞來的黃綾封繫著的降旨,抬頭看一眼皇帝然後又垂下頭下,掩起那一絲苦笑與滿懷的憔悴,“陛下如此仁慈,但願逆臣能體察聖心,早早歸降,效忠於陛下!”
“好了,你去吧。”祺帝揮揮手。
“臣告退。”東殊放退下。那離去的背影此刻竟隱有些蒼老與疲意。
定滔宮內又恢復了寂靜,祺帝的目光落迴風寫月的那一幅《月下花》上,看著良久,然後輕輕的笑起來,譏刺與冷嘲全夾在這一笑中,還隱帶一絲讓人無法理解的解脫之意:“東愛卿啊,一個人若是身軀、四肢全都腐爛了,那便是頭腦再清醒再精明也是無救啊!這麼多年你還沒弄明白嗎?”
“真是麻煩!”商城官邸中,賀棄殊望著案上剛送來的文書喃喃道。
“什麼麻煩?”門口傳來輕笑聲,只見任穿雨輕輕鬆鬆的踱著方步進來,“什麼樣的事竟能讓精明的賀公子也感到麻煩?”話中隱含著揶揄。
“哼!我之所以會這麼麻煩還不都是因為你!”賀棄殊皺著眉頭看著進來的人,“若不是因為你心上長了毒瘤,歪了方向,王至於把糧草籌備的事交給我嗎?這些麻煩瑣碎的事本來全是交給你這個四肢不勤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