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的人!”
說完他還溫和的露齒一笑,不知是他的話還是他的笑讓女王終於也綻顏笑了笑,雖然笑得並不輕鬆,但是那是真的笑,那雙清亮的眼眸中含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很多年後,這位受萬民景仰、佛法精深的一代高僧………仁誨大師,他有時候回憶起當年與女王的那唯一一次會面時,他依然是說:“風王惜雲真的是一位勇敢的人!”
只是那時候的他說出此語時帶著一種佛家的嘆息與讚賞,有一種沉沉的份量,直沉到人的心底。於是,即算這是一句讚語,聽著的人卻依然從中感受到一種無奈的悲愴!
風夕移目再看一眼靈柩,然後吩咐道:“徐淵,派人將包承的靈柩護送回風都。”
“是。”
“王……您請等一下!”仁誨似想起了什麼,忽然跑進了堂後,片刻後手中抓著一支黑色長箭走出來。
看到那支長箭,風夕眸光瞬間一冷,然後深深吸一口氣,“這就是……”
“王,這是從包將軍胸口拔出的,我想……我想您或許……或許……”仁誨將那長箭遞給風夕,訥訥的說著,待看到風夕那樣的神色不由打住。
風夕接過長箭,這是一支黑色的鐵箭,箭端猶帶一抹暗紅的血跡……手指輕撫過長箭,就是這支箭取包承的性命嗎?這支長箭……忽然眼光一凝,那箭尾之上刻著一個細細的“秋”字!這是皇國秋九霜的箭!那麼……攻城的確實是秋九霜!能一箭取包承性命的必是她!但出現在鹿門谷的卻是……那她去了哪?難道……
風夕忽然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然後猛然抬首喚道:“徐淵!”
“臣在!”
“傳令,晏城餘下的七千風雲騎,五千隨我辰時出發回無回谷,兩千隨你留守晏城,並著風都謝將軍,令其派一萬禁衛軍速駐晏城!”
無回谷中。
“公子。”風軍豐息的營帳外傳來齊恕的喚聲。
“進來。”帳中軟榻上斜臥著豐息,他面前擺著一副棋盤,正獨自一人凝神思考著棋局。
“公子,對面華軍今日忽增皇國旗幟!”齊恕躬身道。
“哦?”低眸凝視棋局的豐息終於抬首看他,“如此說來皇國爭天騎已到無回谷了?”
“恕以為是如此!”齊恕點頭,“只是王親自去阻截爭天騎,可此時爭天騎卻出現在無回谷,難道王她……”
豐息卻淡淡一揮手,站起身來,“那女……風王既親自去阻,那爭天騎便不可能過她那一關,現在……爭天騎既然出現在無回谷,那麼……”眸光回視那一副棋局,剎那間眸中慧光畢現,“那麼這必是另一支爭天騎!”
“另一支爭天騎?”齊恕反問著,“他們如何來的?”
“哦,這可要問皇朝公子了,恕我暫時不能回答你。”豐息淺淺一笑,然後又道,“齊將軍,傳令下去,風雲騎除巡衛外,全體休息一天。”
“為什麼?”齊恕又反問,“現在皇國爭天騎既然出現,我軍應該全神戒備才是!”
“風王若在此,你也這麼多疑問嗎?”豐息目光輕輕的落在齊恕身上,墨黑的眸子深得看不見底。
只是輕輕一眼,卻讓齊恕心頭一凜,慌忙垂首:“恕遵令!”
“下去吧。”豐息依然淺笑雍容,神色間看不出絲毫不悅之態。
“是!”齊恕躬身退下。
“齊將軍。”
齊恕走至帳門處時忽又聽得身後豐息的喚聲,忙又迴轉身,“公子還有何吩咐?”
“派人送信與風王。”豐息再淡淡道,墨色眸子一轉,掃過那棋局,然後再落回齊恕身上,“雖然我知道你即算沒有我的命令也會快馬送信與風王,不過我還是說一句的好,送信的人只須直往晏城就是了。”
“是!”齊恕垂首答應。
“可以下去了。”豐息揮揮手。
待齊恕退下,豐息走回榻前俯視著棋盤,然後浮起一絲趣味的淺笑,“爭天騎果然來了!這一次……無回谷必是十分的熱鬧!”
“九霜見過公子!”
“辛苦你了,九霜。”華軍帳中,皇朝抬抬手示意剛剛趕至的秋九霜起身。
“公子,他們還未到嗎?”秋九霜掃視一眼帳中,並未見到預料中的人。
“還無訊息。”皇朝眉峰微皺,目光調至帳外,似也有些憂心。
“按道理他應該在我之前趕到才是。”秋九霜目光看向皇朝身旁的玉無緣,似乎盼望他能給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