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匕首狠狠刺入仇人胸膛,韓樸閉上眼,等待著大刀砍裂身軀的劇痛,感覺有什麼溫暖的液體灑在臉上,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腥味散開來……
只是等待了半天,卻沒有等到冰冷的大刀刺入身體,周圍死一般的沉寂,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張眼睛睜得大大的臉,然後是那高高舉起,卻未能落下的大刀,刀上纏著白綾。稍稍移目,看到的是另三張驚愕不已的臉。
“真不愧是我弟弟呀!”耳邊聽得風夕輕快的笑聲。
“姐姐!”韓樸驚喜的回頭,只見風夕正坐在屋簷上,晃著兩條長腿,手中揮舞著白綾,神態間悠閒得不得了。
“殺了他!”
耳邊聽得冷喝,頸後勁風襲來!
“哼!敢在我面前殺我精心呵護的寶貝弟弟?都是活得不耐煩了呀!”
韓樸只覺得身子一輕,騰空而起,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站在屋頂之上。
眼前白影一閃,已不見風夕人影,往屋下看去,只見一團白光卷著三名黑衣人,黑衣人手中大刀刀光閃爍,招招凌厲,但每每全力砍向那團白光時,卻都如砍在一泓流動的水上,絲毫砍不到什麼,刀反被水帶動,隨波逐流,而那團白光也越收越緊,黑衣人招式已無法施展開來,不到片刻,三人已是氣喘吁吁。
“不過這么點本事竟敢在我面前放言殺人!給我放下罷!”
才聽得風夕的冷笑聲,叮!叮!叮!響起大刀墜落在地上的聲音,白光已收,風夕輕鬆的站在中間,而那三名黑衣人卻一動也不動站著,看來已被風夕制住。
“樸兒,你可以下來了。”風夕回頭招招手。
韓樸馬上跳下來,一把撿起地上的大刀,就往黑衣人砍去。
“樸兒……”耳邊聽得風夕拖長尾音的叫喚,手中大刀已被她捉住,迴轉頭嘶聲叫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殺了我全家!”
“我知道。”風夕左手隨意揮揮,右手微一使力,大刀便到了她手中,“我還有話要問他們嘛。”
“幾位黑衣大哥。”風夕笑眯眯的向幾人打招呼,還一邊拱手,“能不能請教一下,你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韓家的藥方,按說韓家那麼多藏藥全給你們颳走,憑你們的武藝,足夠你們用到死啦。”
三名黑衣人並不理會她的問話,雖被點住穴道不能動彈,但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她,他們三人雖不能說是頂尖高手,但身手皆是一流,可三人聯手都敗在這個女人手中,她到底是誰?
“三位大哥……”風夕的聲音又拖得長長的,笑容更加燦爛,“再不說話,可別怪我割你們的舌頭了!”唉,也不想想割了人家舌頭,人家還如何說話。
“你是何人?”其中一名黑衣人開口問道。
“你不知道我是誰?”風夕怪叫一聲,然後滿臉的委屈狀,“樸兒,他們竟然不知道我是誰啊!不都說我形象特別,讓人印象深刻嗎?怎麼這幾人就不知道我是誰?”
“哼!我來告訴你們她是誰!”韓樸又撿起地上一柄大刀,走到一名黑衣人面前,刀尖比著黑衣人的額頭,“姐姐,我在這上面畫個和你額頭上一模一樣的月牙好不好?”
“不好。”風夕卻搖頭,“姑娘我戴著這枚彎月可就叫‘素衣雪月、風華絕世’,他們可就差遠了!連東施效顰都稱不上!”
聽得他們的對話,三名黑衣人都看向風夕額際,看到那枚雪玉彎月,三人心頭一陣緊縮,都冒出一個恐懼的想法,“你是白風夕?”
“嘻,原來你們知道我是誰呀。”風夕聞言笑得明媚燦爛,和藹可親,手中白綾卻在空中舞著,彷彿隨時將纏上三人頸脖,“那你們也應該知道我白風夕是很好的大好人,所以只要三位斷魂門的大哥將你們背後那個人告訴我,我就讓你們走。”
三人聞言臉上反而露出恐慌的神情,看著這樣清美的笑容卻是毛骨悚然,五年前白風黑息滅掉斷魂門的事,他們那時雖未入門,但都曾聽門中前輩說過,記得那些號稱煞星的前輩提起時臉上那種恐懼的神情,並告誡他們:遇上閻羅王也比遇上白風黑息好!
咕咚!咕咚!咕咚!三人皆口流黑血倒地身亡。
“他們……他們自盡了!”韓樸驚恐的看著地上三具屍體。
“我知道,他們既不能逃,又不能說,當然只能死!”風夕冷冷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收起白綾,拍拍手,“自盡也好,免得弄髒我的手!斷魂門的人……哼!便是死一萬次也不足以抵其罪!”
韓樸扔下手中的刀,有些噁心的看著。他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