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效勞。出於被他囚禁的怨念,覺得沒什麼好客氣的,於是,理直氣壯地提出,“中餐,鴨肉蓋澆飯。”
他看了她一眼,既沒有拒絕,也沒有應許。
唐頤低頭擺弄著棋盤沒看他,心中暗暗腹誹,要被你關一個晚上,要求吃上一口家鄉菜,應該不算過分吧?
這時,房門被人叩響,在得到回應後,一個穿著國防軍制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你準備……”他顯然沒想到房間裡有個女人,還是個東方人,不免吃了一驚。話說,這個女人不是自稱什麼靜子的日本人麼?
見他的目光落在唐頤身上,科薩韋爾也沒有避諱,光明正大地替兩人做了個介紹,“這位是中華民國駐法大使的女兒唐頤小姐。這位是我的堂弟,艾利克。”
唐頤壓根兒就沒認出這個傲慢的國防軍戰士,只是在看到他後,有些遲疑是否要起身和他握個手。誰知,人家堂弟先生在一瞟過後,便將目光從她身上轉開了,這倒是自動解除了這個困境。
顯然,這位年輕氣盛的容克貴族並不像他堂兄那樣內斂,對異族的不屑和歧視,清清楚楚地寫在臉上,以至於他並沒聽清科薩韋爾說的是中國大使而不是日本大使,至於亞洲人那饒舌的名字,他更是聽了就忘。
科薩韋爾瞭解艾利克的脾性,所以也沒多再多言,只是囑咐了她一句不要亂跑,便和他一起出了門。
望著兩人的背影,唐頤忍不住做了個鬼臉,事實上,就算他不說,她也不會出去自找麻煩的。
艾利克一路憋著,直到出了指揮部才忍不住問,“你怎麼弄了個亞洲人在辦公室?”
相較他的吃驚,科薩韋爾只是語調平靜地說了一句,“我用五年的時間,才找到一個人。”
艾利克再度大吃一驚,“是她?”
他點頭。
“你確定嗎?”可當自己問出這句話後,艾利克又覺得好笑,他的這位堂兄何時打過沒把握的仗?
“可是,她並非雅利安人,”說到這,艾利克胡亂地揮了下手,道,“別說雅利安人,就連日耳曼都不是。即便給你找到,又能怎樣?”
科薩韋爾依然氣定神閒,“不能怎樣。不過,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給她一些便利、甚至一個庇護,這點還是能實現的。”
艾利克向來對自己的這位兄長深信不疑,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表示懷疑。
科薩韋爾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一旦決定的事,若非必須,否則不會輕易更改。他做事周祥,心思縝密,既然這麼做就有自己的考量,旁人不必明白,也插不了手。
“你打算在巴黎還要呆多久?”
見他移開話題,艾利克也不再多問,道,“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之後呢?”
“上頭有意調派我去非洲磨練。”
他點頭,“跟著元帥能學到不少,也算是你的運氣。”
提到這位被榮稱為非洲之狐的將領,艾利克頓時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管他說的是客觀事實,還是以訛傳訛的流言,科薩韋爾都在一旁微笑聆聽,不插嘴一句話,也不輕易辯駁否認。這就是他的能耐,自信卻低調,聰慧卻大智若愚,讓敵人忽略掉有這樣一個對手的存在,然後再一舉反攻。
兩人一路下樓,在大街上站定,艾利克侃侃而談,直到說得口乾舌燥、盡情盡興之後,才停了下來。他四處張望了下,問,“我們去哪裡吃飯?”
“皇朝。”
“這是哪家餐廳?好吃嗎?是法國菜?”
他糾正,“中國菜。”
艾利克不由大失所望地啊了一聲,“這會好吃嗎?”
“好不好吃,一會兒就會見分曉的。”
他主意已定,艾利克只好不情不願地跟在堂兄後面,去了那家叫做皇朝的中國飯店。
中餐館裡自然有中國人,好幾桌子的華人團聚在一起用餐。對他們而言,這裡猶如祖國家鄉,自然沒有什麼好忌諱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用母語大聲交談。
但,大門一開,突地闖入了兩個金髮碧眼的歐洲人,還是德國納粹,氣氛驟然凝結。熱鬧的餐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大堂裡可以說是鴉雀無聲。
十幾雙黑眼睛同時瞪向自己,這裡明明是歐洲,卻讓艾利克有種走進動物園的感覺,當然被觀賞的是他們兩個白種人。
他頓時渾身不自在,壓低聲音對堂兄道,“我看我們還是換一家。”
說著,他轉身就想走,剛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