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寸一寸地往下游移,順著她下巴的曲線,劃過優美的頸部,在鎖骨流連。
如果可以,他還想看得更深,可惜……浴缸裡的水太滿了點。
唐頤從驚愕中回神,見他滿眼戲謔的神情,頓時臉上一紅。長那麼大,未著絲縷地被一個男人用這種肆無忌憚的眼神打量,還是頭一回。她惱羞成怒地抓起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狠狠地向他砸了過去。
“出去!”
庫里斯側了側身體,輕輕巧巧地躲了過去。他非但沒離開,反而一步步地向她走近。他可不是科薩韋爾,也不懂多少禮節和規矩,少了一份顧忌,多了一份隨心所欲。心中在想什麼,行動上也毫不猶豫地跟進。
她的怒火,她的拒絕,完全阻擋不住他的步伐,看見他走過來,她一顆心狂跳不已,將自己蜷成一團,又往水裡縮了一點。
她雙手擋在胸口,恨不得完全鑽入水中,在他面前是一丁半點的肌膚也不肯□□出來。
這個人下午的所作所為,可惡至極,她記憶猶新。現在他竟然陰魂不散地追到她家不說,還在她洗澡之際,強闖入門。但凡有一點修養風度的人,都不會這麼做,等她穿戴整齊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他不是沒時間等,而是不想等,分明就是想讓她難堪。這麼一來,對他原本就少的可憐的好感,更是寥寥無幾。
他卻沒把她的憤怒放在心上,將這一片春意盎然看在眼裡,讓他心動情也動。幾步走到浴缸前,在邊沿坐了下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了手。
唐頤就像一隻驚弓之鳥,全身繃緊,見他動了動手臂,下意識地一側頭,向旁邊躲閃。
然而,他並沒碰到她,只是將手探入了浴缸裡。他的手在水中隨意地甩動了下,一股玫瑰花香在空中四溢,他深吸一口氣,暗道,好香。
肥皂泡沫隨著他的手,向兩邊漂去,漸漸地露出底下的清水,她兩條修長均勻的腿在水底下若隱若現,不是美人魚,卻遠比人魚更誘人。
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他手一探,竟然摸到了她的面板。他的喉嚨不經意地一動,心跳加速,莫名浮躁起來。
這裡所見的一切都是一種誘惑,挑起了他埋在心底的控制慾,不管怎麼剋制,都忽略不掉血管裡的蠢動。
他突然想起了蓋烏斯。朱利葉斯。凱撒的一句至理名言,veni,vidi,vici。
我來,我見,我征服。
……
若非立場不允許,上頭壓力太大,自己又不夠強大,他還指不定會做出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但,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
在她發飆前,庫里斯已收回了手,順便也壓下了心口的異動。
唐頤咬著雙唇,想也不想,揮手就想扇他個大頭耳光,卻被他敏捷地躲過。臉上沒遭殃,身上倒是被她甩了一制服的肥皂水,就連一絲不苟的頭髮上也佔到了幾滴。
她心裡氣不過,不禁冷言諷刺,“你該不會是認為英國人躲在我的浴缸裡吧?”
他不以為然,笑著接過話端,“你把水放了,不就一目瞭然。”
這話說得輕浮,她被他氣得不輕,一心想抽他個大嘴巴子,給自己出口惡氣。
庫里斯抓住她再度向自己甩來的手,她的力道在他手中,不值一提。她掙扎了下,他不但沒鬆手,反而向前一低頭,湊嘴在她手背上親了下去。
白皙的面板上鑲嵌著一股淡淡的玫瑰清香,很是撩心,他忍不住,又低頭聞了一下。
唐頤見他耍無賴,瞪著眼睛氣急敗壞地道,“你假公濟私,藐視部隊紀律,我要去軍事法庭告發你!”
他一鬆手,拍了拍自己的軍裝,撩高袖子,哼了聲,“還說什麼低調安靜。我看你膽子不小,連納粹官員也敢威脅。”
見他指鹿為馬地顛倒黑白是非,她更是懊惱,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從他眼底脫身。法子還沒想出來,就見眼前的人影一動,庫里斯突然彎腰,將手探入了水中。
她以為他又要有什麼驚人之舉,不由尖叫著縮起身子,躲到另一端。然而,他並沒碰她,可這無恥混蛋卻做出了比輕薄她更壞更可惡千百倍的事。
庫里斯抓住浴缸裡的活塞,用力一拔,沒有了阻擋,浴缸裡的水飛快地擁擠到眼口,湧入管道。
等她反應過來後,浴缸的水已經少了五分之一。
那雙綠眼睛看著她,眼底充滿了得意的笑意,好像在說,小兔子,看你怎麼辦!
眼見浴缸裡的水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