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欲墜的木質陽臺上數著星星或對著不遠處的大廈發呆,她們都注意到了那個開著紅色跑車的漂亮女子。那一次的談話仍在眼前:
過幾年,我一定要成為她,住大房子,開自己的車,買不用打折的時裝。傑嚮往地說。
過幾年,我一定要走遍想去的地方,跳自己喜歡的舞,愛不是別人的男人。冰驕傲地說。
我希望有一個陪我數星星的朋友。傑看著冰。
我希望有一個住大房子的朋友。冰看著傑。
兩人抱在一起哈哈大笑。星星也在笑,燦爛如少女。
傑打通了冰的手機,震憾的樂聲中傳來冰興奮的大叫。
快來玩吧,我的大經理,我馬上就要下場了啊……
呵呵,傑搖了搖頭,微笑。
上樓脫下盔甲般的職業裝,傑找出久未穿過的黑色亮片吊帶衫和緊繃著她修長大腿的花色牛仔褲,用髮膠把一絲不苟的頭髮弄亂,用星光眼影把幾分疲倦的雙眸點亮,不塗口紅,只效仿冰用唇彩讓*性感新鮮。今夜,就讓我逃離一次這冰冷的外殼,做一回自由的我吧。
放著狂燥音樂的吧間裡,冰窈窕而狂野的身姿在高處盡情舞動,她的舞風比當年更加野性十足。少年時那段美麗的藝校生活裡,傑標準柔美的民族舞蹈屢屢讓老師讚不絕口,而冰帶著野性的韻味總被斥責說“那也叫舞蹈?”
幾年裡,冰跳著自己喜歡的舞蹈走過了不少地方。
幾年裡,傑拎著公文包帶著談判任務也去過了許多地方。
冰愛*說想要在一起的男人。
傑住進了更大更豪華的公寓間。
難得生活給予她們最想要的快樂,只是誰真的快樂著呢?
傑喝著不知名的灑,看著冰衝著她眨著眼睛風姿搖曳、魅力十足。
揮著香汗淋漓,冰穿過人群擠過來,微笑著緊緊擁抱著傑。
哇,你擦了“毒藥”,看來今天想好好玩玩了啊!
冰知道傑對香水只習慣用KENZO,高貴淡雅,符合她的身份與氣質。
冰不讓傑開口。怎麼樣?一會兒和我去另一個場子吧?天一在那等我呢,我們三人一起去玩個通宵。
傑撫過散落在冰臉上的秀髮。冰兒,那邊舞臺後面冒綠光的人是不是在找你啊?
傑從坐在這裡就感到了一雙象狼一樣的眼睛在周身盪漾。冰來之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冰和傑都看過去,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大男孩兒,正衝著她們燦爛微笑,冰用力擺擺手,那男孩兒便徑直走了過來,一直在笑……
他是這裡新來的DJ,傳奇著呢,最愛去深山老林裡冒傻氣,你一會兒仔細看他帶耳飾的那隻耳朵,那上面有狼咬過的痕跡,呵呵,不過,我總覺得是哪個小女孩兒咬的。JON,這是我的好友,傑,一會兒一起去“紅谷”玩吧。冰接過JON手中的啤酒自顧地說道。
真的是墨綠色的眼睛。傑望著JON,忽然有一種落水後的無助……
JON那麼自然的拉過傑的手緊緊地握著。冰兒,你有個這麼靚的朋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傑,你喜歡聽什麼曲子,我放給你聽。
記住啊,傑可是你姐姐,有空你還是找小女孩兒去玩吧。傑一拳手重重打在JON的背上。
JON仍拉著傑的手不放,只是看著冰微笑。
燥雜的音樂中,舞動的人群裡,閃爍的燈光下,傑只記住了那一雙墨綠色的帶著野性的眼睛。
結束通話手機,冰要走了,傑並不想當燈泡,她更喜歡一個人留在這完全陌生的空氣裡。JON離去後不久又返回來,他說,今晚因為你,我給自己放假了。
傑真的笑了,也許今晚是個好日子,很多人在給自己放假了。
不知喝的什麼,不知喝了多少,微醉中的傑笑問JON,你的眼睛為什麼象狼一樣,是綠色的?
因為我前生就是一隻狼,今生變做了帶綠色博士倫的人,因為我怕前生的另一隻狼認不出我來。
傑抬手摸著JON那只有傷痕的耳朵,這真是狼咬的嗎?
JON抓住她的手,看著她。我想那隻狼就是前生和我生了很多小狼崽的母狼吧,其實當時我能躲開它的,但看到它撲上來的時候,你信嗎?我竟忽然以為是個要擁抱的女孩,象你一樣的女孩,所以,在你走進來的一瞬間,我就認出了你,一直在看著你……
傑避開JON的眼睛,拿過酒杯。呵呵,四年前我象你一樣大時就信你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