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以斷定,手指一定是紫色,美麗而憂傷的紫色。
這就是冰涼。
這就是冰涼的感覺。
過慣了平平淡淡的生活,也看多了人間的真善醜美,便想要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靈魂,我不想逃避現實,逃避又有什麼用呢?我於是選擇了冷風,選擇了冰涼。遠處有很多明亮的燈光,很柔和,很溫馨。那一定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暖烘烘的吃飯,談天吧!乾乾淨淨的桌子上一定有冒著熱氣又香又甜的稀飯,也一定有一碗又清又亮的鹹菜吧!我想起了我的遠在千里之外的家。哦!爸爸,媽媽,你們可曾料到女兒成長道路上所經歷的困苦和挫折?你們可願為女兒點一支照路的蠟燭?你們能否感覺到女兒的頹廢和疲憊?
我問自己:“你是不是個感情細膩的女孩?”我問自己:“你不是不流淚了?”我問自己:“你是不是很深沉?”我知道,這輩子我成不了詩人,可是我不會放棄手中的思緒,放飛的風箏就一定要飛。
我靜靜地站著,我靜靜地聽著,風帶來了樹葉飄落的*,風帶來了榮莉無聲的枯黃,風也在微微嘆息,嘆息刻在我臉上的冰涼,嘆息我凝在眉間的憂愁,嘆息我想要改變世界卻無能為力的悲哀。什麼時候,我竟已長大,竟能感受到肩頭沉甸甸的責任,竟會老氣橫秋地嘆氣,竟會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來安慰自己高傲而易傷的靈魂,風要把我凝固了,可是,我還是不願走開,為秋風中那無法揮去的縷縷情思!為挑燈夜戰也無法尋回的少時的自豪!為求學的艱辛與酸澀,為做人的孱弱和要強……
我漸漸喜歡這黑黑的夜色,喜歡這冰冷的感覺。在這裡,我無需掩飾什麼,也不必在意什麼,平日所有的優雅和斯文,都被這種讓人身心皆碎的感覺所替代。我忽然想起,我是在霜降那天出生的,於是,高中時就有人緩緩的扔過一句:“啊,永不融化的霜晶。”我其時不是冷血人,我很熱情,我會很生動很活潑地走著,跳著,可是又有誰知道呢?我又想起了那個冷冷的夜晚,文說:“對不起。”我就用雙手掩面,掩住洶湧而出的淚水,對這說了聲“再見”,然後我向東,他向西,各自走開。
這美麗的錯,就這樣結束。可為什麼在生命的輪迴裡,我這次錯了,下次還會錯?僅僅是因為我的單純,我的幼稚我的年少不懂事嗎?誰會為我試去臉上的淚水,誰會為我抹去心底的悲哀?我只是一隻飛累翅翼受傷的小鳥,竟找不到可以駐足的枝椏!
滿眼的淚水使我看不清腳下的路。
女孩子對愛情常常只憑感覺投入,一旦有變,她的生命就地飄流如風,感傷而憂鬱。原來,一個女孩子所有的脆弱都在這裡,而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不堪一擊,世俗而脆弱的女孩罷了!
逝者如歌,歌者如泣,泣者如訴,而訴又是何其的痛!
因為,沒有誰讀懂誰的眼淚,沒有誰有義務對誰負責!
多麼悽美,如童話。
多麼哀婉,如小說。
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為什麼要發生在我的身上。
那時,這樓下的路兩旁長滿了高大的白楊樹,碧綠的葉子曾經目送我們走過很遠。可是現在,一棵白楊樹也沒了,誰又知道它們是做了人家屋子裡的大梁,還是被孤零零的扔在野外無人憐惜無人愛護,任憑風吹雨打呢?
總之,所有的綠色都沒了。
天空隱隱顯出半個月亮,遠遠地柔柔地注視著我,用冷冷的銀輝將我網住,送給我一個真實的影子,讓我認識一下真實的自己。
呼嘯而過的冷風,你可不可以慢一點走?你可不可以帶著我一起走向無涯的夜空?
我很——冰涼。
………【第四十二章 玫瑰的故事】………
這整個夏天我都不會再去思考。
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熱衷於各類社團活動,馬不停蹄地在烈日下奔走。我知道自己就像一隻瘋狂旋轉的花瓶,決不可有片刻安靜。因為減速或暫停都將意味著無可挽回的粉碎,意味著精神上的全線崩潰。
就這樣面無表情地忙著,信馬由韁地瘦著,日子也就這麼過去了,似乎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那盤Nirvana的盒帶一直壓在大摞參考資料下,再也沒有勇氣去聽。
直到一天傍晚走在路上,淬然聽到學校廣播裡在放
《AllApologies》。我手足無措地身陷於一片慘痛而絕望的歌聲中,掙扎不得,一張面孔幽靈般浮現眼前,五官模糊而不確定,恍惚間幻化成那朵綻放於幽藍月光裡的、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