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近些年越發覺得,一語中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問過他願不願意呆在這個光芒萬丈耀眼的位置上,所以他也從來不多吱聲甚麼。
就一天天的淨忙活,忙身前事,身後事,別人安居樂業的事,別人的水深火熱事。
等到他有一天僥倖於這些『本就不該全扔給他』處理的事都忙完了,忽然就發現一瞬間甚麼都離他遠去了——父親走了,他喜歡的女子也到底是嫁作他人婦了,江湖上能聚在一起胡吃海喝做些快意恩仇事的一個個要麼成家收心了,要麼就是葬命在了這個瞬息萬變的江湖裡。
薛黎陷忽然對這個年就生出了一種惆悵,他又老了一歲,又在惶惶然不可自得裡忽然多出了一種不知名的感慨。
——這麼多年,身邊人這麼多,我一直以為總會蹦出零星幾個是能懂我半分寥落的。原來心底痛不吶喊出去,果然就無人知曉。
可是,他有那個吶喊的資格嗎。
他是正淵盟裡頭的一把手,更是個鐵血打出來硬錚錚的漢子,能流血都不能流淚。
他若說他因為忽然泛起了丁點文人騷客一樣的多愁,又因此多愁善感出了幾滴眼淚——興許柳小喵是會想到開幾幅藥治治他的瘋病的。
薛黎陷想到這兒忽又樂出聲了。
是啊,說到底他還有個柳小喵,雖然柳小喵那個沒心沒肺的也不一定記著她這個不靠譜的大哥,但倆人都玩到一起去就挺好的了,大不了就這麼一起鬧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玩下去罷了……
想到這兒,薛黎陷腦海裡忽然又蹦出了一個影子——烏欏,那個時時刻刻只要柳小喵出現在他視線裡,就開始全方位開啟追蹤狀態的烏欏……
薛黎陷忽然又蹙了蹙眉,啊,柳妙妙到底是個女孩子,早晚也是要嫁人的……
越想越煩,薛掌櫃也莫名開始暴躁的在原地轉起了圈,轉了半晌忽然想到——那甚麼,公孫月不也是在鬼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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