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那個男人送的。
那個曾經他視為天視為地,恨不得捧出來拿神明一樣供著的男人送的。
只是……
罷了。
蘇提燈突然閉了閉眼,覺得有一種絕望的東西漫過心尖,那把武器,到底是他送給自己的,還是……無非是想借了自己這個肉軀,能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她的魂靈最終入了蘇家的守葬陣?
那到底是自己的名字,還是隻是她的替死鬼?
蘇鶴,你也不嫌丟人。
你這些年怕也是不好過吧,蘇瞳喜歡的那個男人魂靈,便沒有幾次託夢去跟你一刀兩斷兄弟情誼的時候?
我是不是哪天也該攜了薛黎陷回一趟蘇家,讓你親眼見見,蘇瞳喜歡的那個男人的英姿,就在這個男人身上重現?
她便是至死也沒曾對你動過心啊。
因為,她從來沒曾抱過我,也沒曾正眼看過我。
蘇提燈不知道想到了些甚麼,垂下眼睫時眼眶已然紅了一圈。
公孫坤清剛才看到蘇提燈還活著就略微收整了下心態,畢竟他也以為是枕骨捉去蘇提燈只是為了鬼市的一些事,這時才發現薛黎陷這個『僕從』也在這兒,便同他親切的攀談了起來,他直覺這個年輕人也很厲害,可是乍一看之下竟然察覺不到他是個會武功的人,幾番交談下來就感受到這人身上有種草莽的氣息,怎麼說呢……若說是南疆那邊,又不是這般粗獷,若說真的是僕從,蘇提燈那華貴氣質何止甩他幾條街去,大概是要不了這樣小廝的。
薛黎陷卻在一旁眼尖瞅著了,忙跟公孫坤清道了幾句公子身上傷還重著,現在要服藥睡覺了,你等著晚上再來叨擾罷,就匆匆將人趕出去了。
薛黎陷也自知託假身份大概是藏不住多久的,而且現今在了公孫家的地界,便也不用像沉瑟說的之前戴勞什子假面具來掩藏身份了。
只盼著那天黎明未起天色仍暗,沒人識的出是他抱了一句碳烤屍體,指著說:「這便是蘇提燈了。」
關了房門,關了窗,薛黎陷又小心翼翼的繞回來了,有點不解道,「是剛才路上顛簸又疼著你了嗎?現在……」
「小生無礙。」蘇提燈撐著桌沿起了身,便打算往床上走,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