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大祭司正弓成了一隻蝦似的小小一團,也是正因弓腰的弧度有點大,胸前的領口不由得有些堆疊了,便露出一張雪白的紙片來。
辰皓秉著任何訊息都不能放過要跟雲姨彙報的職業崇高操守,於是果斷的去撈那紙片了,倒手後才發現那紙條上的字跡有些糊,像是沾了點水汽似的,只能大體模糊辨認些個字。
想再去搜搜有沒有更清楚的紙條時,辰皓的眸光突然盯住某點不動了。
雖然他確實剛才是想進來把大祭司的上衣扒掉,然後在他胸口烙印上那個圖騰,可是雲姨說過不強求,加上有訊息一定先彙報訊息,所以他便消了那個念頭,可他剛才看到的——
幾乎是有些著急的扯開了蘇提燈的上衣,他只看到他家大祭司那蔥白如玉的身子上是大片大片的青紫淤痕,和其中一些破綻於『白囊』之下的猙獰血紅傷口。
他,他家大祭司竟然被人傷了?!
辰皓的呼吸陡然重了些——簡直不能忍,竟敢有人對大祭司不敬!竟敢有人出手傷了大祭司!
又扯過上衣來仔仔細細搜尋了一番,再找不到其他任何字條,只那一張。
辰皓抓過那紙條來眼睛都快冒出火了,仔仔細細藉著燭火又辨認了一遍,便猛然衝出門去抓了禪杖找薛黎陷算賬了。
薛掌櫃可謂是禍從天降,還未來得及脫下那一身『戲服』,窩在廚房角落裡剛順了幾塊糕點呢,就瞧見辰皓招招殺氣的衝自己來了。
心下尋思的時候還不忘大口大口往嘴裡塞糕點,薛掌櫃覺得,這少年人很有娛樂精神嘛——這反射弧也忒長了點罷!
沉瑟看辰皓席捲了一身暴漲的殺氣後,就努力的去勾那再度飄回床上的紙條,藉著月光努力辨認了許久——
「薛黎陷……結果他……我想……死……。」落款隱約可見是蘇提燈把他那名字龍飛鳳舞的簽上去了。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蘇提燈在說甚麼,但是聽著那隱約可聞的打鬥聲,沉瑟淡定的扯過一旁繃帶把自己整個上半身都纏上了,以防被薛黎陷看出甚麼不妥,這才又套好了衣服,抬腳去勾在床尾仍舊在睡覺的蘇提燈,「醒醒。」
「唔……沉瑟你別鬧……」
沉大公子嗤笑了一聲,忍著痛起身去給他套衣服,剛準備套又扒下來,藉著月光看了看自己在其身上下的重手,其實也沒多麼使氣力罷了,是蘇提燈這麼個體質容易現傷。
給他把領子也幢好了,沉瑟掐蘇提燈的臉,「再不起來薛黎陷就被辰皓給嚇死了。那小子看了你懷裡的字條後就風風火火……欸,你搶字條幹嗎?」
蘇提燈一下子驚醒是因為他誤以為那字條上他把沉瑟一塊給咒了,想了想並沒有,只是在口頭上咒過沉公子而已,於是淡定道,「哦,沒甚麼,讓他倆打去吧。」
想了想,又醒悟起甚麼似的,「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
「天性吧,有不太熟的人靠近會警醒。尤其昏迷的時候也會一直逼迫自己醒來。」
蘇提燈淡定扯著沉公子的衣袖起身,也不怕給他拽皺了,繼續淡定道,「說的你就跟個畜生似的有獸性。」
沉公子看著蘇提燈要起身了,也不急著跟他剛才這句話翻臉,不解道,「你也起來幹嘛?」
「不是你叫我起來嗎?」
「我叫你起來是為了問你那字條上寫了甚麼。」
蘇提燈打了口哈欠,別人打打殺殺關他甚麼事,沉瑟和月娘還有綠奴是平安的就好了。
因此往前跪著走了幾步,搶過了沉瑟的被子,再度困到了床上,淡定道,「我們繼續睡吧。」
沉瑟哭笑不得,「你是仗著辰皓打不過薛黎陷才放心繼續睡?你等著瞧薛黎陷不好意思還手真讓辰皓打傷了,流出那麼一兩滴你極其渴求的血時,還能不能這麼淡定。」
蘇提燈又磨蹭著爬了起來,一臉不樂意道,「字條上無非寫著——薛黎陷說他最晚兩天後來接我,結果他沒來。我想了想,他一定是死在路上了。就這樣。誰讓那時候你丟下我跑了,薛黎陷也跑了。」
沉瑟心下一沉,語氣也不由得陰森了幾分,「他也丟下你走了?」
蘇提燈默不作聲點頭。又想起甚麼似的忙去拉了沉瑟的袖子,「你可別現在找他算賬,傷口剛纏好別再崩開了,你以前就經常崩傷,老老實實在床上本分待著吧。」
沉瑟嘁了一聲,「辰皓剛才莫名其妙來扒掉你衣服,然後看到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傷了,不過結合字條上看不清楚的語句,他估計把兇手誤認為薛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