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安靜的把門扉掩上,再度翻回房梁。
鬼市中,最偏僻的一處位置,便是蘇提燈的書房。
此刻,清光月下,滿屋子的君山白毫之香。
「你是遇到甚麼想不通的事了?來我這兒糟蹋好茶?拿茶當酒喝,也不是你這個喝法的。」
「嘖,奇怪,遇到想不通的事的,不該是你蘇大善人麼?」
蘇提燈沒理會犯抽的沉瑟,由得他一人自斟自弈。
自己拉開椅子坐好了,便把燈籠往旁側一扔,托腮對著月亮看的入神。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啊……
直到烏雲沉沉壓過,遮蓋了這一輪彎月之時,蘇提燈也慢慢收回神思,得空衝沉瑟那邊的局勢看了一眼,已經不知是第幾壺君山白毫,這人倒是喝的一點也不客氣。
抽了沉瑟同樣隨手扔在一旁的扇子,蘇提燈拿扇柄,輕輕替沉瑟推了一個黑子兒,不知是不是手拿扇子推得,力氣使得不到位,直接將它從棋盤上推掉了。
沉瑟轉了幾轉手中的白子,也未抬頭看他,靜靜瞟了幾眼窗外的烏雲,淡聲道,「蘇老闆可是個有操守的商人,但這商場也如戰場,爾虞我詐也是少不得的,戰術也應有的……這天下局勢,論的便是縱橫之道。你……」
「我甚麼我?」蘇提燈將手中摺扇不屑的丟還給沉瑟,「糟蹋完茶就趕緊滾吧,回你的修羅門去,別在這兒添亂了。」
沉瑟原本俯身去撿那枚落地之子的手略一頓,眸光裡含了幾絲莫名的玩味,又盯著那地上的棄子看了幾眼,沉瑟收回手,又灌進去一口茶,「蘇提燈,你真是一個死小孩。」
蘇提燈冷笑一聲,搶過沉瑟手中的茶杯,徑自往地下黑子的位置倒去,瞬間白煙頓起,呲呲作響一片,「這麼多年的交情了,老朋友來了你便是這麼招待的。我說做甚麼要這麼大的君山白毫味道,原來就是為了故意掩飾。沉瑟,你也太不厚道了。」
「怎會。我便料定你會發現的。」
「廢話,空氣裡有不屬於我地盤的髒東西。」蘇提燈冷笑了一聲,「我還以為薛黎陷,不,正淵盟把他們處理乾淨了呢,沒想到還是要我們給他們擦屁股。」
沉瑟不可自抑的大笑起來,「都說蘇善人有九條命,是殺不死的。我看非也,倒是雲姨的評價最中肯,她說你是九竅玲瓏心。」頓了頓,聲音壓了絲冷意,「同樣,最後一句我也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