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把骨頭燒成渣了,有的地方面板竟然是完好無缺的。
倒像是一個傻子主動把某些地方送到火裡去烤似的……
薛黎陷掃了下這個有多半骨頭都燒成渣的屍體,淡淡對柳妙妙道,「通知家屬了?這……」
「他還活著。」柳妙妙的眼睛裡倏忽閃過一絲憤怒。
薛黎陷一怔,隨後重重一嘆。
天邊冷月終於獨懸高空,一間小小的藥廬之內,兩個活人對著一個半死人,具是兩廂壓抑。
都說醫者不能自醫,薛黎陷明白自己心內永遠過不去的坎兒,但他有時候更難過的是,為甚麼柳妙妙也偏要被牽扯進來。
寬大的手掌輕輕撫上了這個年紀尚輕的小姑娘頭頂,薛黎陷笑了笑,「你上次燙傷好了就出來亂蹦躂?你知不知道上次燙……等等!」
原本是故意想找個藉口讓柳妙妙離開這個壓抑的氛圍,薛黎陷卻猛然醒悟之前那件差點燒掉了他的蘇提燈居住地點的火,莫非這兩件事也是同一個人乾的?只不過他怎麼不針對蘇提燈,又針對無辜的人了?
祈安鎮裡甚麼人得罪了他?還是,他破不了蘇提燈的霧陣,只能拿無辜的人洩憤逼蘇提燈出來?
「大哥……你也覺得……小心!」柳妙妙話未出口就猛的一躍打算撲倒薛黎陷,薛黎陷武功自然在柳妙妙之上,也自然聽到了那暗器的聲音,更自然不可能讓一個姑娘替他擋了,但不知是不是剛才想事情太認真,還是柳妙妙這次爆發的太快,薛黎陷叫她撞得趔趄了下,於是隻好再度硬生生的扭轉身子,讓自己捱上,別傷著柳妙妙。
正當兩人互相別扭著的時候,那枚暗器卻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直接衝床上那具活死人去了。
穩中已經有一半塌陷下去的胸膛。
淡淡檀香順風而來。
沉瑟不屑的在一旁冷哼了聲,薛黎陷和柳妙妙原本還互相抱在一起扭著的胳膊立馬雙雙放開。
「喂,你……」
「怎麼,你是打算讓他半吊著?還是死了痛快?你們拿不定主意,我替你們拿了還不好?」沉瑟顯然沒甚麼好脾氣,連往日伶牙俐齒的柳妙妙此時都恨不得不講了,直接撲上去咬他一口!
薛黎陷倒是一把拉住了柳妙妙,這種事兒倒還真得謝謝沉瑟,就像是沉瑟自己說的那樣——反正我惡事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