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動靜的,李牧雲心中是一種既渴望又懼怕上天作戰這種從未親身嘗試的事,但出於戰爭的考慮,他還是很希望能夠調撥一隻新的空騎給他,這樣他就可以在天空上去查探一下突特人的動向,解決掉自己心中疑惑。
“小敢,一別之後讓我刮目相看啊。”葛榮樂呵呵地拍了下李牧雲的肩膀,以示鼓勵。已經不上戰場衝殺第一線葛榮,近兩年有些發福,一笑之後,眼睛眯得快沒縫了。
李牧雲稍微看得有點不舒服,以他現代社會的閱歷,這樣的人的多是笑面頭陀,當面笑兩聲背後扎一刀之徒,但念及李敢多年的印象,李牧雲還是講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葛榮畢竟是盧龍塞的軍司馬,能坐到這位置,親自割下的突特人頭皮不會少。
李牧雲緩緩將昨rì情況詳細說了一遍,最後加上自己的分析,道:“這個突特人一身行頭,馬、弓、刀、璧,無一不是草原上能見到最高檔次,很顯然不是尋常部落的小王,必是突特汗帳裡的高階貴族,但他身邊僅僅三十多名扈從,卻又和他身份不符。只能說明一點,他還有大量的扈從,藏在未明之處,生怕驚動了我們。”
“突特人必對盧龍塞有大的動作,我們還是乘早做防備的好!”李牧雲誠懇地看著葛榮,他很希望葛榮將這個情報上報北周兵部。突特人試圖擊殺所有盧龍塞空騎士,一是遮斷盧龍塞的偵查能力,二是切斷盧龍塞與北周腹地的情報聯絡。
葛榮卻是不以為意地大笑了兩聲,道:“這樣的襲擾,我在邊塞這麼多年,隔幾個月就要發生一次,不要疑神疑鬼的,在我們盧龍塞後,右北平郡鎮守的可是我們北周最強中郎將葛從周大人,你昨天的戰報我今rì就會上報,葛大人身為北周名將,還需要你這個小毛孩提點?”
李牧雲只能心中祈禱,葛從周能夠重視這個突特貴族的疑點,“早知道抓一個活口了!”李牧雲心中頗為後悔。
卻沒注意到,在他轉身之後,葛榮卻一洗剛才那副憨態,眼中閃過一道jīng芒。
李牧雲怏怏不快地走回營房,昨天的覺並沒睡好,似乎需要補足一點,好在空騎士不需要和普通戍卒一樣朝練晚訓,每rì伺弄好自己的坐騎便可,可估計七八個月之內,李牧雲鴿毛都將見不到一根。
“小敢,來吃早飯,你們現在和我們並夥了。”楊奇那粗陋嗓子吼著,顯得親熱無比,讓李牧雲略感不適應,李敢的記憶裡可從來沒見過楊奇這幅臉sè。
趙大同與孫不二很淡然坐在楊奇一夥人中間,桌上是些薄粥與饢餅,楊奇正摟著李牧雲贈送的寶弓,擦拭著。
他身邊是軍醫猴子,與兩個隊率:張石頭,車軲轤。昨rì兩個隊率是留守關防的,並未參戰,但因為楊奇的緣故,兩幫人融洽許多。
“這真是一把寶弓啊,我楊奇從軍大半輩子,見過的寶弓少說也有百十把,皇帝身邊的御前侍衛用的咱老楊也使過。嘖,和這弓一比沒地站了。小敢,你真送給我?”楊奇緊摟著弓,卻用可憐兮兮期盼地眼神看著李牧雲。
李牧雲被他看得後背發毛,心中暗道:“這楊奇啥人啊,如此市儈。”卻爽朗道:“男人說話,有不算數的嗎?”
楊奇卻如孩童一般,蹦起多高,直接跳到木桌上了,激起浮灰直接飄各人粥碗裡,一行人都是眉頭大皺,卻也無奈。
只聽得楊奇吼道:“我老楊家也有傳家之寶了!”晨練結束的戍卒們,看著他們的屯長髮瘋卻是鬨笑一片。
中有一大膽老卒接過話茬仿著楊奇語氣道:“何寡婦的貼身褻衣,咱要一代代傳下去。”
這一下所有人都笑了起來,何寡婦是盧龍塞附近幾個村子的第一美人,與楊奇相好過,前年改嫁的時候,贈了一件貼身褻衣給楊奇留戀。
楊奇一時臉漲紅了,何寡婦是他一生之中的痛,朝著老卒喝道:“去,去,去,食你的饢吧,倪趕牛你個老不死小心崩壞自己的牙。”
老卒咧開自己臭嘴,露出自己焦黃殘缺的牙,道:“這牙口,突特崽子們的骨頭也咬得碎,這饢?”
說罷,便是狠狠咬了一口,以作示範。看著老卒花白的頭髮,在風中飄散,李牧雲心中有些發酸,邊卒之苦幾人知幾人了。
楊奇此刻已恢復正常,重新擺出盧龍塞最高軍事長官的模樣,對著李牧雲道:“盧龍塞,還空著兩個材官隊率的位置,我準備讓趙兄弟與孫兄弟頂上,雖然沒滿編,但一個隊也有著七八十人,萬一有啥戰事,軍功跑不了。
趙大同與孫不二有些喜出望外,北周的軍功計算,軍官的人頭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