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了嗎?”
“話從我嘴裡說出來,你同不同意都沒關係呀。”
“哼,那我就當沒聽見。”
“哦,好吧。”
小正太竟然敢反抗,夏柳眼睛微眯,這不是個好現象,看來是她太溫柔了。快速扒完飯,夏柳回房間換衣服。
手腳輕快的收拾了餐桌,木東澤搖搖頭,黑亮大眼微微一閃,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又飛快的被掩飾掉。
“夏夏,該走了!”
聽到木東澤自顧自的招呼自己,夏柳哼了一聲緊關了門當做沒聽到。
“夏夏,我第一節有課,要先走了哦。”然後是關門聲。
過了片刻,夏柳再沒聽到木東澤的動靜,悄悄將門拉開一條縫,果然客廳裡空無一人。恨恨的咬了咬牙,夏柳抓起隨身的包包走出了家門。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自與木東澤一起去學校後,她就不曾獨自走過,這次忽然一人獨行,頓時就覺得彆扭起來。
下了公交車,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夏柳按下接聽鍵。
“夏夏,晚上想吃什麼?”木東澤清澈的聲音傳了出來。
“哼。”夏柳回覆了一個字。
“既然你不肯講,那我就隨便做了哦。”木東澤強忍著的笑意連夏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不要隨便吃!我要吃土豆泥!我要吃雞絲麵!我要吃清炒芥蘭!我要吃宮保雞丁!縱然心裡在吶喊,但夏柳還是硬邦邦的再次回了一個字:“哼。”
跳下公交車,看看左右,都是空蕩蕩,夏柳心裡越發的彆扭起來。隨即她就磨磨牙邁步向前——姐不是沒一個人走過!
夏柳的身後,一個削瘦的男人靜靜凝視著她的背影,眼中是複雜的神色。
049 柳柳,我來了
見到她時,他六歲,剛懂事,那對夫妻指著一個雪團兒一般的女娃娃說:“她是妹妹,你是哥哥,哥哥要保護妹妹。”
那時她兩歲,只會牽著他的衣角傻笑。
明白兩人的不同時,他十歲。六歲的她還是天天喊著“白糖哥哥”,但他卻已經明白,自己並不是她哥哥。那對夫妻仍舊笑著對他說:“你是哥哥,哥哥要保護妹妹哦。”他們笑得分外和藹可親。
不想做她哥哥時,他十四歲。十歲的她依然稚氣,卻已經有了女孩的嬌羞,再不會叫他“白糖哥哥”。他想甩開那隻總愛牽著自己衣角的手,卻總會在她揚起的笑臉中忘了自己的初衷。
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時,他十八歲。十四歲的她剛到情竇初開的年華,他卻不得不離開。那對夫妻仍舊笑著,他卻想揮手打散他們的笑容,問一句:“你們不是一直在催眠我麼?為什麼放手?你們不是要我做一個死心塌地保護妹妹的‘哥哥’麼?”
他從懵懂到青澀,從青澀到成熟的十二年都守在她的身邊,履行著一個“哥哥”的職責。一生中能有幾個十二年?她的點點滴滴都印在他的每一顆細胞中,縱然知道這是那對夫妻特意熬製的刻骨毒藥,他卻從不懂到反抗,從反抗到接受,當他知道自己戒不掉這毒的時候,卻被硬生生斷開。這一斷,就是九年。
天知道當他從網上看到那張照片時,他是多麼的狂喜。九年的時光讓他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也讓她褪去了一身稚氣,變得嬌美動人。
柳柳,我來了。
今天來醫護室的男生走得極快,雖然看美人是件賞心悅目的事情,但誰也不想被美人當做牛肉剁成餡。整整一天,夏柳都很不爽。小東子竟然敢跟她討價還價?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五指撓過玻璃桌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聲。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夏柳換了衣服,習慣性的看了一眼門邊空蕩蕩的椅子,平時木東澤總是坐在那裡等她一起回去。呸呸,又發呆了,不就是一個人回去麼,有什麼大不了。抬手推開門,卻看到木東澤正含笑站在門口,夏柳重重的哼了一聲,繞過他就向前走去。
“夏夏,還生氣呢?”木東澤轉身跟上,語帶笑意說道,“不就是一個稱呼麼,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呢?”
夏柳不理他,快步走下臺階,聽到後邊傳來的腳步聲,腳下越發的加快了速度。不是丟下我先走了麼?這會兒跟什麼跟!
“早上我看了看冰箱,還有一點辣椒和豆角,今晚吃豆角炒雞蛋好不好?再煮點麵湯,一會兒去買兩個茄子炒個地三鮮——”
“說過多少次我不吃茄子!”夏柳轉過身惡狠狠的瞪木東澤,看到對方臉上的笑意,頓時氣惱的轉過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