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實在沒什麼事做,就去找封大夫討教討教醫術吧。
「唐池呢?」盛凜帝不耐煩地扔掉手中奏摺,詢問首領太監。
「唐大人好象去了太醫院。」
「他去太醫院做什麼?」
「奴才不知。」
「去找他來!讓他立刻來見朕!」
「是。」
出外轉了一圈,劉喜得回到御書房,「啟稟聖上,唐大人說……他……」
「說他什麼!」皇帝怒!
「說他不是狗,呼之慾來喝之則去,皇上要找就去找珍妃好了……皇上饒命啊!這話不是奴才說的,是唐大人說的呀!」見皇上拍案而起,劉喜得嚇得連忙跪趴於地,大喊饒命。
「來人!擺駕太醫院!」盛凜帝一聲怒吼!
太醫院中,唐池正和太醫的封大夫討教著什麼。
「池兒……」封大夫欲言又止。
「您有什麼就說好了,侄兒聽著呢。」唐池放下手中藥草,對封十露出微笑。
「你對皇上……」
「聖上駕到──」
彖來太醫院做什麼?唐池懷著滿腹疑問,隨太醫院中太醫一起跪下迎駕。
「臣等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唔!」唐池捂著肚子被皇帝一腳踢翻在地。
「皇上!皇上息怒!」不知發生什麼事的封太醫連忙跪行到皇帝身邊,想要阻止他的暴行。
盛凜帝一把扯住唐池的發冠把他從地上硬拖起來,一句話沒說,把他往內屋的藥房拖去。
唐池跌跌撞撞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敢反抗也不允許他反抗,隨著暴怒中的盛凜帝進到裡間。
站在外面的所有人不知裡面正發生著什麼事,也不敢探頭進去觀看,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內屋響起,然後戛然而止,像是被硬生生吞嚥下去。隨即屋中傳來了肉體的撞擊聲……
太醫和侍衛們低下了頭,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這聲音代表了什麼,又加上流言。
禁衛軍副尉的原謙誠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首領太監劉喜得不知道在打什麼心思,臉上一會兒憂一會兒喜。
官職二品的唐池被免去了禁衛軍首領驍騎都尉的頭銜,但依舊以侍中郎的身分侍候皇帝身邊。三日後,盛凜三年五月二十日,珍妃被封為嬪妃之首──珍貴妃。
被皇上撤去禁衛軍首領職位的唐池,已經完全被宮中內外傳言成他乃皇上的孌童,但慶幸皇上明睛尚在,只把他當作玩臣,並沒有賦予他實權,大臣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拿此事大做文章。
面對宮中內外人士的嘲諷,唐池閉上眼睛,封上耳朵,合上嘴巴,試圖努力做到對外界不看、不聞、不問。
而他在這種情況下還沒有離去的原因,只因為那天在太醫院,在他昏死過去的一剎那間,他聽到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池,朕好想你。
盛凜帝似乎越來越寵愛珍妃,對原來的寵臣唐池則越來越不留情面,一有不如意的事情,輕則罵、重則打,而且都是當著別人的面。
這日,唐池在侍候皇帝和珍貴妃畫畫時,不知怎的打翻了洗筆的小缽,把珍貴妃花了半個月心血所畫的工筆畫給潑髒了。首領太監劉喜得當場就大驚小怪的叫起來。
「啊!嗚……」珍貴妃小嘴一癟,看著眼前化開的工筆畫,眼圈兒紅了。
「對不起!臣不是有意的!貴妃娘娘請……」唐池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可是也只有彎身賠禮為先。
「嗚……唐大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吩咐你做事,可是不喜歡為什麼你不明說,要用這種方法……嗚嗚……」珍貴妃頭一轉,撲到放下書卷聞聲走過來的皇上懷裡。
「怎麼回事?唐池你這已經是第幾次了!你忘了朕上次說如果你再有下次絕不輕饒的話了嗎?來人!拿竹板來!」皇帝怒喝。
「皇……上,不要懲罰唐大人……是我不好,是我不應該讓唐大人……」珍貴妃為唐池求情道。
「不用多說!唐池,跪下!」
劉喜得把竹板送到,偷偷看向唐池的眼神盡是陰險的嘲笑。
抬起頭,唐池看向皇帝的眼神充滿了悲傷。彖彖,你變了,變得太多,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日見消瘦的唐池精神也越來越差,他知道自己已經面臨崩潰的界限。可是在內心的某一處,他仍舊希冀這一切只是暫時,只是彖為了避嫌而做出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