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叫他惜夜的那個人會是誰?不會是長輩,單從太淵掩飾不住的酸味就知道了。應該……是逝去的情人吧!
“我看不太好,不如還是叫做熾翼吧!”他語氣輕柔地拒絕了。
熾翼流露出失望,微低下頭不再說話。
他抬眼,太淵正對著他微笑,像是感激。是……嫉妒的心?不,大家的表情都像是遺憾……那個被懷念的人……十分幸運啊……
長夜竟不知不覺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倦意,反倒只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再也睡不著。信步走出了房間,到走廊上吹風。
這幢房子建在一片清澈的湖岸邊,他現在站的位置正是延伸到湖水中的一個小型碼頭。他赤著腳走到盡頭坐了下來,靠在欄杆上,等待第一縷晨光的來臨。
太陽昇起,是他最愛的景緻……
有人靠近,在他背後不遠處停了下來。大概是太淵他們。微笑著轉頭,想問聲早安。
“無名!”一聲驚訝的叫喊和一張因為震驚而扭曲的臉。又來了!
“先生,我想你是認錯人了。”附近,好像有很多類似的例子。聽到這句話,那張同樣俊美出眾卻有一絲孩子氣的臉立刻平靜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對方問得有點過於小心。
“我叫白晝,是這家的客人。”他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好!”
對方盯著他的手三秒鐘,才有些遲鈍地反應過來。
“你好!我叫蒼淚。”他也伸手出來。這種氣溫,為什麼會是一手的冷汗?
“蒼先生,你不舒服嗎?”
“不不!”他立刻從口袋裡拿出手帕,略顯緊張地擦乾手心。
白晝溫馴地點頭,表示瞭解。接下來,有一刻的沉默。這個蒼淚的目光十分銳利,也透著古怪。
“蒼先生。”
“叫我蒼淚就好。”看到快失神的人終於醒了過來。
“有那麼像嗎?我和那兩個人?”再怎麼沒好奇心,也讓這群人的表現勾起了趣味。
“兩個人?”蒼淚一臉驚訝:“那是什麼意思?”
“太淵說我像你們以前認識的兩個朋友。說是一個人的氣質,一個人的外貌。”他自己說來也覺得很拗口。
“不,我不清楚。”蒼淚皺眉:“但你……的確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是外貌,而是感覺。”剛才,在不甚分明的晨光裡,那單薄清瘦的背影,如銀絲的長髮,甚至轉過頭以後,他還是錯認為……不過,定神看去,就知道了。那個人,沒有一副這麼美麗的表像,那個人清雅有餘,卻不是這種鍾天地靈氣而生的絕美。可就是知道了,才更奇怪……這世上,居然有那麼相似的神韻……可能嗎……這個人的過去未來,也看不清,就像那個人一樣,他的累生來世如同被重重的迷霧圍繞……
“蒼先生。”
“蒼淚。”他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平時的鎮定。“如果你是要來找主人,我想他們大概還沒有起床。”眼前這一位顯然隨興過了頭,哪有這麼早來拜訪別人的,而且還穿著這樣正式的晚禮服。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去客廳休息一下,這麼早趕過來一定很累了。”蒼淚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合時宜的穿著,解釋說:“我正巧有一個聚會。”
“一和東溟帝吵架就用這招夜夜笙歌,琵琶別抱來報復,你還真是有出息。”傳來另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太淵衣著整齊地出現在另一頭,臉上的表情卻像是不該有的挑釁嘲諷。
“關你什麼事?”這邊也繃起了臉。
“我是在誇獎你啊!這一招用了這麼多次依舊無往不利,這是你的本事嘛!”太淵點著頭:“只要一想到那個總是高高在上,被人百般討好的人,求你的時候那種低聲下氣的樣子,我就覺得有趣極了。”
“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跟你多說什麼。”蒼淚哼了一聲。
“你跑路多久了?一天?兩天?不會是三天了吧!居然撐過三天了,你這次肯定冤枉他冤枉得太誇張了吧!”
“那個該死的大花痴……喂!太淵,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呢?”太淵笑起來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總給人以狡猾的感覺:“以你這種古怪的個性,一轉身不知又跑到哪裡去了。萬一東溟帝知道你來過我這兒,發起瘋追著熾翼要人,不就是給我找了個大麻煩嗎?”
“你以為我喜歡這個連鬼影也沒有的破樹林啊!要不是熾翼神秘兮兮地找我來,又不肯說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