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雅士常吹吟,恰合今宵時景。”
小雨瞪大了眼看著她,似乎不信她這麼輕易就把曲名說出來了,低頭想了想,復抬頭笑道:“既是中原雅士所喜,小雨不懂,不如請我家主子來共賞罷。”小雨笑起來總是眯著眼,如何看都帶幾分狡黠。
她倒很是隨意,說道:“倒也無妨,袁將軍若常在石牙山腳撫琴,不如今夜我以樂會友,去同他敘敘?”
小雨覺得她應承得太爽快了,總似有詐,卻又道不出個所以然,只好隨她回城,向石牙山腳去。
待兩人策馬至石牙山腳下時,果見袁將軍在此。他仍是平擺了琴,卻不談,只是徒然望月,眼中未流露太多情緒。見她來了,瞳中方閃過一絲驚異。她先衝他笑了,只是一日耳,彷彿攻守之勢異也,她倒先佔了上風。
兩人客套了三兩句,而小雨又是快人快語直奔了主題,他乍聽微有些驚異,旋即又沉靜下來,長夜漫漫,又韶何不聆?她便又將方才的曲子吹了一遍。
聽罷,他問小雨:“可是這一曲?分毫不差?”
小雨露出難色,說道:“我又不識笛曲,說不上細微處,只是聽來數音如前,應是此曲無錯。”
她卻擰起了眉說道:“袁將軍此話怎講?是怕我暗通夏涼,以曲傳意嗎?”
他抬眼望她,眸光粼粼,聲線微啞:“不是嗎?若袁某未記錯,《霜天踏月》乃是雅稱,民間更有流俗曰《秋上三日別月》。”他復望向殘月,悠然道:“今日乃是初五,三日後月弦將滿,不知小姐對隔岸的夏涼吹這曲子有何深意。”
她不由得大驚,雖知袁將軍乃是中原人,卻不知他對中原樂曲深研若此。《霜天踏月》與《秋上三日別月》並非全乎相同,前者流於雅士間,故曲藝孤高,而後者為民間藝人編改,略去了繁複的變化,聽著輕快了許多,便連名字也改了。一般人聽聞兩曲,只當是偶有相似,未曾將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相提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