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吹起的熱息,只是沉浸於秘密被發現的慌亂裡。
他卻輕嘆了口氣,放下了壓在她肩頭的手,月光照亮了他眼底泛起的落寞,他輕聲說道:“你怕我嗎?”語調輕得彷彿她是一張黃葉,不經意間便會被吹走了。
她一轉頭便對上他的眼,那樣清晰地痛楚是她從未見過的,這個總是面若冰霜雙手沾滿了鮮血的少年,何曾流露過這般讓人憐惜的神色?如同冰錐般刺得人心生疼。“我……只是……”她已字不成語。
他卻瞭然地偏過頭,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者謂我何求。她知他憂何,求何,卻不能給予,從心底裡抗拒。
她看不見他的神色,只能聽見他沉而不冷的嗓音:“我若是要說出去,早說出去了,要你死,又何需這般大費周章?沐雨城……你一定要去驗證什麼嗎?”
“你已經知道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在這異世走一遭,死有何懼?不過是圖活得明白而已。我已經躲了太久太久,再躲下去,便只有錯過了。”她低嘆道。
他回過身來,神色已是平常那般冰冷了,連話語也不帶一絲溫度:“你是不信他,還是不信自己?”
她一怔,只道:“或許皆是,抑或皆不是,只是循著本能去尋找答案。”
“本能?好個本能,我是不走不行了。”他冷笑道,依靠微薄的冰冷去掩飾自己的痛楚。他轉身,走出那片白茫茫的素菊,曼聲道:“明天我便走,如你所願。”
“等等……”她喚住了他,她分明看見了他回身那一刻,眉眼裡跳躍的欣喜,卻還是執著地從衣裡取出一枚烏黑的鐵扳指,遞與他,低聲道:“既是走了,便把它帶走罷,我想我用不上……”
他頓步了剎那,以極緩的速度走向她,接過那枚扳指,觸碰的瞬間薄荷清香四溢,一如她指尖流淌的溫暖。“你還會回山谷嗎?”他問道,眼裡透著不捨甚至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