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寇翎呢?」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
「走了。」
「走。。。。。。?回月亮湖嗎?」
「恩。」
「不可能。」阿南搖搖頭,果斷地說道。
他很清楚,寇翎絕對不可能放下青禹離開,青禹也決不可能眼睜睜地讓寇翎離開。
這兩個人的感情,不僅僅是切斷的藕片和藕片間那種細絲,簡直像是快乾掉的強力膠拉出來的那種又粘又長的膠絲,一旦沾上了就難扯乾淨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他走了。」
「不可能。。。。。。」
「他就在我眼前,走入湖水裡面,你想怎樣?」
一直漠然著的青禹突然失控地對著床上的阿南吼了起來。
「你為何不攔他?」激怒了青禹,阿南卻一點也不改冷靜,他無畏地望著青禹的眼睛,慢條斯里問道。
「如果不是真心,攔下來又如何?」
如果夠真心,就不會說了那種像是承諾般的話後還離開;如果夠真心,就會聽見他心中渴望能夠在一起的聲音。
如果夠真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背離,又怎麼會出現?
如果夠真心,就不會陷他於現在這樣思念卻絕望到頭疼愈烈的地步。
陷他於只要意識還在,就會想起站在月亮湖水中那叫他全心全意戀著同時又叫他心灰意冷的身影。。。。。。忽然胸口一緊,喉頭一甜,一股涼冷的流從胸腹往口腔裡推,青禹閉上眼睛用力地吞嚥著,才勉強將那差點溢位唇邊的液體又擠回去。
「青禹。。。。。。」阿南伸出手用手背輕輕拭著青禹嘴角沾上的一絲紫色液體,那樣的動作包含著安慰、關懷,以及一些他隱藏了很久很久的心思。
沒什麼力氣的雙手按著床鋪有些吃力地將上半身撐起,望著青禹的臉好半天,在青禹還來不及反應之時突然湊過臉,將唇貼上了青禹冰冰冷冷的薄唇,舌尖探進青禹那因為驚愕而合不攏的齒間,細意地舔吮著口腔內殘留著那腥甜芬芳的蜜液。。。。。。
「你幹麻??」好不容易終於回過神的青禹用力推開阿南,一臉難以置信地吼叫道。
「我是真心想陪你。」
「SHIT!」
當下也不管臥病在床的阿南身體虛弱,手一揣就將他從床上揣到廚房,弄了一大碗高濃度的鹽水強迫他喝下。才喝沒半碗阿南就開始抱著流理臺嘔著,青禹絲毫不憐憫地繼去逼著他喝,喝不下就用灌的,直到阿南吐到軟著身子差點沒昏倒在廚房裡,青禹才把他抱回床上躺好。
()
☆☆☆
「你是白痴啊?那是劇毒耶!你想開玩笑也不必拿自己的命來玩!白痴!」
青禹氣急敗壞地指著床上奄奄一息的阿南破口大罵。
剛才那驚險極了的情況讓青禹到現在還緊張得一身顫慄。
阿南原先的病情被這一折騰彷彿更加重了,臉色蒼白得像死鬼一樣,要不是青禹早看慣了死鬼,肯定更要氣極敗壞了。。。。。。
阿南輕嘆了口氣,疲累地閉上眼睛。
我開玩笑。。。。。。?
你才是白痴,祝青禹。
☆☆☆
一夜又一天了,青禹還是沒回來。
抱著膝蓋坐在客廳椅子上等著的寇翎,也一夜又一天沒有闔眼。
腳底板的傷痕累累全都癒合了,溼透的頭髮也早就幹了,凌亂地散在衣衫不整的身體上。
他早就累得連伸手稍微將頭髮整理一下都懶了,一整個晚上東奔西跑,加上情緒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彷彿現在只要上下眼皮一碰著,就再也難以分開了。
但不能睡啊。。。。。。
如果他睡著的時候,青禹剛好回來了怎麼辦?
他很清楚青禹的個性,青禹要是回來看到他在這一定二話不說又踏出去關上門。
這樣,就沒機會追到他,沒機會留住他聽他解釋清楚這一切。。。。。。
可是青禹從來沒有這樣徹〃日〃不歸的啊,會不會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會不會碰到了什麼沒辦法在天亮前趕回來的事情?會不會他已經。。。。。。
寇翎連忙搖著頭甩掉腦袋裡那可怕的想法。
青禹又不是他,青禹那樣小心謹慎的性子怎麼可能有什麼意外?
突然覺得好無力好無力。。。。。。他和青禹之間的交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