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足不已。
正慌亂間,卻聽一人朗聲吼道:“放下我爹,這事都是我做下的,與他無關。”
老九一聽,嚇得雙腿顫抖,朝發聲處望去。只見振華飄然而來,被幾個家丁阻住。老九別過臉,閉緊雙眼,喝道:“該死,你怎麼來了?”
振華朝老九拱手道:“爹,我不做縮頭烏龜。既然是我犯下的事,就得我承擔。我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能讓爹遭受半點冤枉。”
老九聽罷,熱淚盈眶。心想么兒啊,你還年輕,怎麼這麼糊塗?我這一把老骨頭,留著也沒多大用處。可你,大好年華,你不能來啊。
老九又急又氣,竟說不出話來。
只聽振華又道:“放開我爹。”
武夫人大喜,冷笑道:“來得正好,我就看你有多大膽。來人,給我把他拿下,先打斷一隻腿再說。”
老九一聽,撲通一聲跪下,朝武夫人道:“夫人,要罰你罰小人,不要罰孩子啊。”
武夫人不屑地道:“先打斷他一條腿,算便宜他了。按我武家的家法,他得亂刀剁死。”
老九聽完,心灰意冷,朝振華道:“孩子,你不該來。”
振華轉頭向著老九,含笑道:“爹,我不後悔。我做錯了事,本就該自己承擔,我不能讓爹你為我受罪。要是我不管這事,那就是不孝。”
老九將頭點地,忍不住淚水,只是哭泣。武夫人朝抓住振華手臂的兩家丁喝聲道:“拖出去,打斷他的右腿。”
老九大駭,搶身喝道:“慢。”
武夫人瞪著老九,不去理他。兩家丁見夫人不發話,將振華拖出。就在這時,卻聽屋外又傳來一個聲音道:“且慢。”
武夫人雙手伏在椅子上,聽得喝聲,朝屋外望了一眼。早有家丁將那人阻住,不讓他進。武夫人手一招,示意家丁放那人進來。
那人走進屋子,見兩排打手,從屋外直延伸到正廳,這等陣勢,見的人都會膽寒。來到正廳,朝武夫人拱手道:“見過夫人。”
武夫人定睛一望,見是一道士,喝道:“好你個道士,我家處理家務事,你來攪合什麼?”
道士朗聲笑道:“你家的家務事,不要我這道士來攪合,怎麼又讓一個瘋木匠攪合了?”
武夫人聽出話中有話,不禁問道:“你這話怎麼講?”
道士將羅盤拿出,微微一笑道:“夫人請走進幾步,一看羅盤,便知端倪。”
武夫人走進羅盤,仔細一看,竟現出老五如何化妝,如何來到武府,又說了些什麼話。武夫人命守門的家丁看了,守門家丁指著老者道:“對,就是他。”
武夫人大怒,喝道:“沒想到竟是這廝,聽說他壞了好多人家的事。我聽信這廝的安排,險些壞了大事。”
武夫人說罷,喝命將老九和振華放了,命人四處捉來老五。老五不知武府也發現是他做的手腳,還想再次來武府,送老九上西天。可沒想到武府到處派人捉他,才一現身,就被捉下。
老九見又是道士救了他,感激不盡,忙朝他磕了個響頭。老九又叫振華過來,給道士磕頭。
道士慌忙扶起道:“你父子兩,真是折殺我了。”
老九不知道士為何來到此處,不禁問道:“老朋友,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道士捻鬚道:“我去你家裡,聽說你在武府做工。本想請你去家裡做口棺材,可沒遇著你。又聽尊夫人說,你孩子回家了一趟,可不知為何,又趕來了。我想既然出來了,還是來會會你。沒想到來就遇到了這事,要是再來晚一點,這孩子的腿,就廢了。”
振華忙又朝道士叩了頭,謝了一回。道士挽著振華的手,笑道:“你不用跟我客氣,我和你爹,是老朋友了。只是你以後行事,要三思而後行,不可再衝動了。”
振華連連受教,俯首靜聽。
才過了一會,便聽門外一片喝聲。道士掐指一算,搖頭嘆息。只見兩家丁,將老五綁了,押了進來。
武夫人見罷,怒喝一聲,喝他跪下。老五不跪,將眼望著老九。老九見到他,不禁道:“五哥,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老五抬起頭,望著屋樑,腳下亂踱道:“我好得很,不用你掛心。”
老九想再說幾句,卻被老五伸手阻住道:“你什麼都別說了,我聽著煩心。這些年,你為何和我作對?”
老九一愣,心想我哪裡和你作對?不都是你想害我嗎?我從來沒說要設計害你,可你做的那些事,倒讓我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