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被割後的稻苗,水影裡映著陽光的倒影,整個線天,彷彿都被裝進了個鏡子裡。這裡的草木,人畜,都逃不開這面鏡子。
老九翹首望著山山水水,望著迷霧婆娑的曼妙環宇,心想就是傾盡全身之力,也打造不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這片天地之間,又有何種物事真正屬於自己?想著老三的話,或許真的錯了,真的不該去惹屬牛媳婦和悶竇媳婦。可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弱肉強食,還會留下什麼?
老九不敢細想,腦子裡迴盪著悶竇媳婦的倩影,回憶起當晚和她春宵刻的情景,不由自己地將肩膀聳了聳。征服,才顯男兒本色。
老九眯縫著雙眼,望著旁的啟聖,心想他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才這樣勸人,要是他像我這樣,或許比我更甚。表面上答應聽他的話,也是給足了當哥哥的面子。
老九抽了口涼氣,聽得隘口處有喧譁之聲,朝老三瞥了眼。
啟聖也朝老九望了眼道:“老九,你看這事,咱們該怎麼辦?”
老九將肩膀聳,嘴角上翹,冷哼聲道:“咱們殺出去,打他個片甲不留。不過此事不能告訴大哥,告訴他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啟聖見隘口外,晃動著面旌旗,上面寫著佘家營幾個大字,三排佘家營的家丁,整整齊齊的排列在那,足有數十百人,令人毛骨悚然。
啟聖又朝守隘口線天的家丁瞥了瞥,不足二十人,心裡囁嚅,要真和他們打起來,恐怕不是對手。佘家營的家丁個個手握長槍,有的甚至帶著鋒利的彎刀,只要拔出腰刀,立即便有人倒在地上。
啟聖愣了愣,不敢莽撞,朝老九道:“你去叫八弟起來商議商議,我想佘家營的人來不過想要回杜二,大不了忍痛將杜二放回去。”
老九雙眼冒火,怔怔的望著啟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想三哥回去趟,是不是被大哥洗腦了,竟然也向佘家營妥協?
老九想到此節,無名火大冒三丈,喝住老三道:“三哥,你要是放了杜二,你就是孬種。”
老三聽著老九的話,心裡不是滋味。要放了杜二,自己就受了莫大的委屈,誰想將他放走?可是佘家營那麼多人來到這裡,線天又有多少人能抵擋他們?況且大喪在即,誰願看到打打殺殺的局面?
老三氣氛不過,恨恨得咬牙切齒,但他卻忍住道:“老九,我現在不和你多說,你照我的吩咐去做。”
老九哪聽啟聖的話,反而朝山下衝去。他將手往嘴裡送,聲唿哨,線天內守隘口的家丁,猛地放下木石,砸得佘家營的人東倒西歪,連連後退。
但隘口的木石畢竟有限,才攻倒撥敵人,又來撥,不多時便將木石用罄。老九見勢不妙,心想佘家營的人不止這些人,起碼也有數百至上千,想必後面還有重兵埋伏,大叫聲,衝出隘口,朝敵人攻去。
啟聖見狀,哪裡還站得住,慌忙奔下山來,朝爬上隘口的敵人亂踢。面吩咐老八派人去叫啟輝等幹人,面帶著兩個家丁,堵住隘口。
老八見情況緊急,朝老三道:“三哥,不好了,咱們抵擋不住,要被他們攻破,線天就再沒咱們的立足之地了。”
老三無奈地嘆息聲,將雙手舞,喝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佘家營攻進來,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換,我也要讓他們知道,線天是不可侵犯的。”
老三說罷,揮出掌,朝爬上隘口的敵人猛地擊,那人見隘口守得死,慌忙溜了開去。老三才鬆了口氣,卻見隘口外,雲梯浮現,朝隘口而來,不禁訝然道:“看來佘家營是早有準備了。”
正說間,只見隘口外的敵人,將老九團團圍住。老九帶去的幾個家丁,早成了肉餅。老三頓足道:“老九啊老九,不聽我言,中了他們的奸計了。”
隨即喝令老八道:“老八,你死守隘口,不得出來。”
喝聲出,抓住敵人攻來的杆長槍,躍而出。老八見老三借那躍之勢,跳到敵人中央,拼命衝突,殺出條血路,撲到老九跟前。此時的老九,早被敵人刺中數槍,眩暈得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晃眼間,見老三攻到,熱血上湧,爆喝聲,將敵人手中的長槍抓,頓將敵人抓到跟前,掌劈去,但聽卡擦的聲,那人頓成兩截。
老三搶到跟前,伸手抓住老九道:“九弟,還不快走?”
老九還想拼命,被老三拉,只得隨著他,衝突陣,朝隘口奔來。正當此時,只見隘口上,閃出人。
老三大喜,朝老九道:“九弟,大哥他們來增援咱們了。”
老九吐了口唾沫,冷笑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