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下襬裡伸了進去。
冰冷的手指尖觸到他滾燙的面板時,她明顯感覺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即,她聽到他輕笑出聲:“玖娘,是不是我誤會了?看來,你不倦啊。”
“你倦嗎?”玖娘輕聲問道,然後手輕輕往下,撫過他的小腹,然後鑽進他的褲子裡,將他握在手心裡。
他的呼吸瞬間便亂了起來,然後他猛地一翻身,整個人便壓在她身上,手伸出她的胸衣裡,唇湊到她的耳邊,笑道:“可不能再怪我了。今天這事兒,可是你挑起來的。”
玖娘愣了片刻,手臂伸出來,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嘴角含笑。
他抬起身,看著她,手指尖仍在她胸上摩挲著。
她勾住他的脖子,抬起頭,吻了上去。
她很難得,這麼主動。
他一怔,然後瘋狂地回應著她。
這時的他和她,就像一勺冰涼的水,被潑進了滾燙的油鍋裡,瞬間便炸了起來,四散著濺了開來。
徐存在屋外,聽到屋子裡女子的喘息,床榻不堪重負發生的咯吱咯吱的聲音,臉一陣發燒。幸好自己是太監,沒有反應。不然,怕是隻有難受更難受了吧?
次日,司蘭果然又端上了一碗藥汁給玖娘。
玖娘看著這藥汁,面色有些蒼白。她頓了頓,然後伸手接過藥碗,一仰頭,將藥汁喝了個乾乾淨淨,一滴不剩。放下藥碗,眼睛裡卻不由自主地溼潤了起來。
玖娘用繡帕輕輕拭了拭嘴角,掩飾地說道:“今天這藥怎麼特別苦?”
司蘭笑道:“不會呀,這藥是奴婢親自熬的,和以前的藥一樣的呀。是不是這次奴婢熬濃了些,夫人便覺得苦了。那下次奴婢不熬這麼濃便是了。”
下次?還有下次嗎?玖娘心裡一陣冷笑。
看司蘭出了門,玖娘迅速起了身,走到墨竹居的小廚房外,果然看見有藥渣倒在穢物桶邊。
玖娘迅速將藥渣裝進了自己早準備好的布袋裡,然後回了房。她收拾了一下,便招來司蘭,說道:“我有事要回一趟文昌街的老房子裡,你和紅玉替我好好看著月兒。”
“夫人要出門?”司蘭愣了一下,有些為難地說道:“夫人給王爺說過了嗎?”
“我又不是犯人,為什麼不能出去?”玖娘冷冷笑道:“況且月兒還在府裡,我又能走到哪裡去?”
看玖娘有些生氣,司蘭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那要不要奴婢替夫人備車。”
玖娘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一人出入習慣了。”
“可夫人現在身份不同了啊?”司蘭說道。
“有什麼不同?”玖娘冷冷笑道:“我跟著晉王,一沒名,二沒份的,有何身份?說到底,我還是以前那個在街上替人補衣的溫玖娘而已。”
被玖娘這一噎,司蘭頓時說不出話來了。玖娘現在在晉王府中,確實也無名無份。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一向溫順地玖娘,今日為何發如此大的火。
說完玖娘也不再理司蘭,拿了包袱便往府外走去。
司蘭也不敢懈怠,趕緊跟上去,將玖娘送出了門。
玖娘離開了晉王府,便在附近找了家藥鋪,將包袱裡的藥渣拿了出來,請掌櫃的幫忙辨認。
掌櫃的看了一眼,便說道:“這是避子湯的藥方。”
雖然心裡早就知道,但聽到掌櫃再一次將真相告訴她,她還是覺得心裡一陣難受得緊。她咬了咬唇,問道:“掌櫃的,這真是避子湯嗎?您不會看錯吧?”
掌櫃的瞥了玖娘一眼,說道:“小娘子,這避子湯的藥方,我親自便抓過上百付,怎麼可能看錯?”
掌櫃的話,摧毀了玖娘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看來,崔環和紫檀的話,都是真的。
玖娘抬起頭,眼中水汽聚起。她對著掌櫃澀然一笑,說道:“有勞掌櫃的了。”
掌櫃的看見玖娘眼中含淚,心中也是不忍,溫言說道:“小娘子也別傷心,你若是想要孩子,回去跟你家夫君好好說說。”
玖娘沒有再回答,只笑了笑,抬腳便出了藥鋪的門。
原以為找到趙衍,她和月兒就有了依靠,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她怎麼就那麼傻,居然相信他會對自己這個出身低微的寡婦真心相待呢?現在,一切的真相都浮出了水面,自己該何去何從呢?
玖娘此時心亂如麻,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晉王府,看來是不能再留了。與其最後被人掃地出門,還不如自己先離開,至少主動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