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亦綰氣不打一處來,忽然“啪啪啪”地在簡訊內容那一欄裡只寫了三個字“打火機”,意思是你要再不過來領你的褲子我就一把火把它給燒了,不過這一招還挺奏效,果然不到一秒鐘姚丞昊就打電話過來說,“亦綰,還沒睡?”他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地低沉悅耳,有那麼一瞬間亦綰真覺得這傢伙一定隨身帶了一個配音的。

亦綰用指甲摩挲著手機掛墜上的粉紅穗子,試探性地說道,“那個……我昨晚有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或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那個……”亦綰忽然就覺得自己舌頭開始打結了,她怎麼清晰地記得這一幕恍似在某個陌生地方陌生的早晨發生過,而那個人卻始終都是他。

姚丞昊沉默了半晌,方才緩緩說道,“你說你很愛我啊,還有,我已經記不得你到底親我了沒有,親了,還是沒親……”

“皮厚”,如果那傢伙此刻站在她面前,亦綰覺得揍得他連他親孃都不認得,可是亦綰忽然又覺得氣氛有點詭異,遂隨口問了一句,“喂,你在幹嘛?

“開會啊,底下現在至少有二十隻眼睛在盯著我,分分鐘都能把我給瓦解了,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似乎真的有話筒“呼哧呼哧”的聲音,亦綰差點沒被他整出個腦震盪,就這副吊兒郎當的貴公子姿態,他那老爸還真放心把整個龐大的公司交給他來打理,亦綰忽然苦笑著搖了搖頭,看來有錢人的世界真不是我們可以看得懂的。

亦綰掛了電話,只叮囑他別再三心二意了,開會就好好開會,可是說完之後又開始後悔了,他認不認真開會,又關她什麼事呢?

亦綰被他弄得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看書了,她把手機重新放回外套口袋裡的時候才發現去b市出租屋時那封家明摺疊的玫瑰信箋。就著書桌上那盞橘紅色的小檯燈,他的字跡很清秀,如他一般,溫潤如玉,“亦綰,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等你回來。”

初八去公司上班的前一天,在財經報紙上得知阮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與s皇冠酒店千金訂婚的訊息之後,亦綰一個人去了一趟迷霧森林,而陪同她一起的還有那枚帶著淡淡桔子香味的鑰匙和這封信箋。她將它們一起放在曾經盛放著那最後一隻螢火的玻璃瓶裡,循著山路上破落的臺階,一級一級,拾階而上。她記得那一天,陽光格外地明媚,多少年過去了,而當年的那座他們曾一起躲雨的破廟還一直挺立在那兒,他將溼透了的襯衫擰乾了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給他講小和尚的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裡有個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多少次在夢裡念著念著她就哭著驚醒了過來。只是,一切都已回不去了吧。

“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能夠再擁有的時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既然忘不掉,那就記著吧,至少曾經是有過快樂的。

後來月亮出來了,亦綰站在高高的山崗上,她對著山谷大聲地喊道,“阮家明,你已經不再重要了,我已經不愛你了,你知道嗎?”彷彿是自欺欺人,沒有人知道如今她的心已經疼成了怎樣一副模樣。

山谷裡不停地迴盪著那句“你知道嗎”“你知道嗎?”沒有任何回應,亦綰忽然擦乾了臉上的淚水,將手心裡緊緊攥著的那隻玻璃瓶狠狠地扔下了山谷,整個山谷都寂靜地沒有任何聲響,亦綰終於蹲下了身子,第一次酣暢淋漓的嚎啕大哭

第64章 請在冬眠之前予我一枝玫瑰

有一段時間;亦綰似乎總是做著同樣一場夢;她夢見自己曾經用香菸盒裡銀灰色的錫紙折成的紙飛機又一隻一隻地重新飛回到了自己的腳邊,在山月的清輝下;在螢火蟲漫天飛舞的草地裡,她拉著一個清秀的男孩子的手不停地在山間奔跑著;那時的她只顧著瘋跑;以為身後的那個被她緊緊攥在手心裡的城市裡來的男孩一定也和她一樣;滿天滿地都是歡喜的。她不知他是何時鬆開她的手,而當她終於累到想喘一口氣的時候,才發現顫顫巍巍的自己早已身處萬丈懸崖;她的手心空蕩蕩的;她看見無數張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向自己蜂擁而來,麻木的,血淋淋的,無辜的帶著怨氣。

而每當這個時候,亦綰都會心驚膽寒地從睡夢裡驚醒過來,滿頭大汗地坐在床上,將膝蓋緊緊地蜷縮在自己的臂彎裡,看著月光一刀一刀地將過往的難堪和哀傷紛紛剜去,那種挑心刺骨般地疼,像生生地往骨肉裡嵌下一枚鐵釘,“鐺鐺鐺”,敲碎了的骨頭,一截一截地,硬生生地敲進去,掏心挖肺,萬劫不復。

菲菲說,其實夢都是反著來的,也許那一隻只青蔥年華時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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