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避得顏漪嵐附在她耳畔的呼吸遠了些,厭惡地蹙起了眉。雖說面對顏漪嵐時,姜凝醉的心裡是厭惡而避之不及的,但是自她身上傳來的玫瑰香氣滿是誘惑的味道,讓姜凝醉對她的靠近除了厭惡以外還夾雜著難以言明的情緒。
“是不能如何。”姜凝醉聲音淡到沒有情緒,“長公主若是喜歡這樣幼稚的把戲,我也是樂得奉陪的。”
姜凝醉態度依舊冷淡,明明話說得得體至極,但是語氣卻是漠然的,甚至帶著些許鄙夷。顏漪嵐自然聽的出來,她有趣地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姜凝醉,極淺極媚的笑起來,像是久逢獵物的獵手,眼裡一閃而過些許志在必得的神情。
“殿下。”碧鳶並不走進主殿,她站在偏殿內,隔著流蘇珠簾朝著顏漪嵐和姜凝醉行了個禮,隨後側過身面向顏漪嵐的方向,道:“皇后娘娘特地派人傳來懿旨,命殿下和太子妃立即前去懿安宮。”
顏漪嵐聞言,還未回答,姜凝醉已經趁著空當伸手推開了她,徑自走到了一邊去。
幸好來的是顏漪嵐宮裡的人,倘若讓她身邊的侍婢們看見她們如今這副拉拉扯扯的樣子,不一小心傳了出來,那還了得?
姜凝醉想著,看見顏漪嵐拂了拂衣袖,隨後偏頭吩咐碧鳶道:“退下吧。”
屏退了碧鳶,顏漪嵐這才偏頭看著一臉漠然的姜凝醉,戲謔道:“看來在這東宮裡,你當真是旁人眼裡容不下的沙子。”
姜凝醉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顏漪嵐話裡的意思,是在暗暗嘲笑她在東宮裡樹敵太多,儼然是眾人費盡心機想要剷除的物件。顏漪嵐前腳剛進昭翎殿不久,立馬就有人將這件事告到了皇后那裡去,姜凝醉看著顏漪嵐有恃無恐的樣子,想必這件事是衝著她來的。
“託長公主的福,我也發現了。”姜凝醉淡淡道謝,語句裡卻是滿滿的譏誚。倘若不是顏漪嵐的百般糾纏戲弄,她也不至於落人口實。
顏漪嵐聞言,一徑藏著笑,她難得的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吩咐一直守在殿外的青芙和綠荷過來伺候姜凝醉梳洗更衣。姜凝醉在梳妝檯前坐了多久,顏漪嵐就在一旁看了多久,直到她起身換衣服的時候,才忍不住對著顏漪嵐說道:“我要更衣了,長公主是否迴避一下?”
顏漪嵐此時正倚著屏風抱著手臂看著她,視線對上姜凝醉面無表情回望過來的側臉,笑著站起了身子,道:“不必換太過隆重的衣裳,母后向來喜歡簡單的裝飾。”她說著,嘴角的笑意依舊嫵媚,眼裡的散漫戲謔卻淡了幾分。“還有,太子的嬪妃們真正容不下的是你的身份地位,你若是不想死在這裡,就最好學會自保。在這皇宮裡,除了你自己,誰也救不了你。”
姜凝醉漠然地望著顏漪嵐離去的方向,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視線裡,她仍舊陷在自己的沉思裡無法回神。
顏漪嵐出了昭翎殿,碧鳶隨即跟了上來,展開手裡的狐裘大衣替她披上。
上了鳳輦,顏漪嵐懶懶地斜靠著,低頭問碧鳶:“在皇后面前造謠是非的是誰?”
“前來通傳的小太監告訴奴婢,今早媚夫人去給皇后娘娘請安,隨後在皇后娘娘那小敘了一會兒。。。”
“本宮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過小世子了,倒真有些想他了。”說著,顏漪嵐的嘴角輕輕勾了勾,妖冶的笑裡盡是涼薄的意味。“傳本宮的口諭,讓奶孃帶著小世子來鳳儀宮小住幾日。”
“是。”碧鳶應了聲,問道:“那皇后娘娘那兒。。。”
“本宮今日乏了,”顏漪嵐擺擺手,示意抬著鳳輦的轎伕起程,懶懶地道:“你替本宮回話過去,就說本宮今日政務繁多,明日再去向她老人家請安。”
姜凝醉出來的時候,發現殿外早已不見顏漪嵐的身影,沒來得及多想,她就已經坐上了鳳輦,朝著皇后的懿安宮方向抬去了。
鳳輦落在了懿安宮門外,姜凝醉候在宮殿外,直到得到皇后的首肯,她才由通傳的太監領著往殿內走去。
走進殿內,姜凝醉抬起頭看著端坐在殿堂上的婦人,一身精美華貴的九重紗衣鋪陳在座椅四周,修長的雙手交疊置於腿上,雍容華貴至極,那張端莊美麗的臉上微微透出歲月的痕跡,眉目矜貴,眼尾上挑,十分明顯地昭示著她的尊貴和地位,眼神裡卻帶著幾絲平和溫淡,望著姜凝醉的眼裡盛著笑意。
姜凝醉心想,能擁有這樣天生散發的尊然氣質和威嚴的人,必定只有當今的皇后了。
這幾日呆在宮殿裡,除了調養身子之外,姜凝醉也漸漸地開始明白顏國的基本禮儀和規矩,因此在青芙和綠荷跪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