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贏駟暗中支援墨家曲錮一派,倘若他貿然出手,定然會引起君臣猜忌。
趙倚樓自己倒是無所謂,他對贏駟本身就沒什麼好感,做不做這個秦國將軍也無所謂,之所以顧慮皆是考慮到宋初一的處境。
他的難處,宋初一都看在眼裡,既然他處處為她考慮,她也不會袖手旁觀。
“莫憂心,此事交給我。”宋初一道。
趙倚樓眉頭微微鬆開,唇畔亦浮上笑意。
宋初一沉吟片刻,道,“事不宜遲,我即刻進宮面君,你們先喝著。”
“既然先生有事,我們就不叨擾了,擇日再聚。”籍羽道。
季渙附和。
“也好。”宋初一令丫去送送二人,自己整了整衣袍,令人備馬。
“懷瑾,你是不是早知道這件事情。”趙倚樓瞧著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像剛剛得知訊息。
宋初一一臉神秘的衝他勾了勾手。
趙倚樓以為要耳語,便垂下頭,宋初一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眯眯的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小心肝。”
趙倚樓起初十分痛恨這個稱呼,但每次反對,就遭到宋初一變本加厲的“報復”,什麼“心肝小肉肉”、“小疼人”、“小可心”一股腦的用上,他也就懶得掙扎了,現在聽起來倒也不如起初那麼肉麻。
“墨家的訊息才剛剛傳來,你何時得知?”趙倚樓問。
宋初一笑道,“就在你上次因此皺眉時。”
上次?那是三年前了!
第317章 國尉好卑鄙
三年前墨家動亂的時候,趙倚樓便心心念念他師父的安彼時宋初一併無絲毫幫忙的意思。
宋初一見他明白,便道,“上次的確不便插手,我不能與君上對著幹。況我估計了一下內亂規模,料想你師父不是泛泛之輩,若是折在裡頭便真是天意了!所以靜待這一刻很久了。這回我不僅能救下你師父,亦能救下她手裡的勢力,只是我未必會對你師父坦誠,你不會怪我吧?”
自己的心思能被宋初一放在心上,趙倚樓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哪有半點責怪,“人各有命,師父有什麼志向我管不著,只是師徒一場,若是危及她生命,我豈能袖手旁觀?”
“那就等我好訊息!”宋初一要的就是這句話。
趙倚樓跟上她,“天色已晚,我送你去。”
入夜的咸陽空無一人,涼風習習,兩人驅馬緩行,享受這須臾的寧靜。
國尉府距離咸陽城不遠,趙倚樓目送宋初一入宮便獨自返回。
每入夜,角樓上燈光三年如一夜的亮著。
宋初一在門口等候,就著月光仔細看這座隱在茂密樟樹叢中的角樓,是這宮中難得的隱蔽清幽之處,樟樹清香幽幽,月掛稍頭,涼風過處一片沙沙聲。
“國尉請進。”陶監開門,往屋裡看看,俏聲對宋初一道,“王上這幾日身子不大好,心情亦不愉,國尉若是能插得上嘴煩請幫忙
“怎麼回事?”宋初一沉聲問道。
“後宮時常鬧出人命。君上前幾日攆了十餘人出宮,且吩咐誰要是想出去,只需去雲夫人那處知會一聲。僅這兩日已經走了三十餘人,後宮空了大半了。”陶監道。
這件事已經有大臣在朝會上勸過,但均遭冷遇。
宋初一頜首,提袍進了屋內,隨著陶監從寬敞的木樓梯上了三樓。
樓內清竹香氣混著淡淡梅花香,
贏駟一襲玄綢廣袖,華裳旖地墨髮半披肩頭,一隻手撐著腦袋倚靠在扶手上小憩,那姿態說不出的慵懶,只是冷峻的面容上劍眉緊蹙,薄唇緊抿,全然破壞了這種疏懶之感。
腳步聲踩在地面上的聲音並不小,可竟然沒有驚動他。
陶監走近,躬身輕聲道,“君上,國尉來了。”
半晌贏駟才睜開眼睛。
“見過君上。”宋初一施禮。
“免禮。”贏駟聲音沙啞。
宋初一抬頭便瞧見他鷹眸中佈滿紅血絲,兩鬢有細密的汗珠,這才突然想到他方才的表情不像是睡著,而是在隱忍什麼,連忙問道,“君上身子不適?”
“老毛病,坐吧。”贏駟淡淡道。
宋初一見他不想說這些,便不再詢問,“臣入夜前來,是為了墨家之事。”
贏駟微微蹙眉卻示意她繼續說。
宋初一看贏駟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經猜出她的來意,遂直言道,“如今墨家兩派相爭既消損勢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