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賦這麼高,資源這麼豐富,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會差那麼一步!
是自己天生就不如他嗎?
為什麼偏偏自己就要天生不如他?為什麼自己不如他,卻不是因為他資質比自己高。反而是自己資質那麼高,而他卻那麼低,低到剛剛相遇時,自己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為什麼啊?”王朗撕心裂肺的叫著,眼角流出淚水。
無數個夜晚,他都這麼問自己,他都這麼問天,問地,沒有人回答他,沒有一絲聲音,他感覺自己真的就像只猴子,那滿天的繁星在嘲笑他,那乾裂的大地在嘲笑他,那野田的蛙鳴都在嘲笑他。
他憤怒,他不甘,同時他又恐懼。
他怕下一次再見到他時,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顏面無存。
他怕他像曾經那樣無視自己,帶著憐憫又譏諷的眼神看著自己。
於是他開始刻苦勤奮的修煉,別人花一倍時間,他就花十倍時間,別人在吃飯睡覺,他不吃不喝的修煉。
他每天都熬得雙眼通紅,面黃肌瘦,但是他不後悔。
他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變得強大,似乎很快就能追上、甚至超越那人的腳步。
他開始冷漠,開始漠然,開始平靜,他在模仿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語都無時無刻的模仿。
他覺得自己像他了。
然後他便開始接受任務,與人戰鬥,他身上的傷疤超過百道,密密麻麻的佈滿他的全身,他沒有消除這些疤痕。
每天晚上,他脫光衣服看著自己的滿目瘡痍的身子,就覺得屈辱,就覺得不甘,他刺激著自己前進,刺激著自己變得更強,他渴望力量,渴望打敗他。
他不想輸!再也不想了!
同門與他的關係,自勿邪離開的那一天起,就被他弄得很差,他漠視同門,不屑與他們說上任何一句話,稍微覺得煩躁,就像打一隻玩具一樣一巴掌煽過去。
到最後漸漸變得形同陌路,無人再看他一眼。
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又接近了他。
同樣的囂張,同樣的漠然,同樣的不受歡迎。
他付出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在與勿邪對上之前,他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就是他。
可是到頭來,他才發現,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勤奮,如何不甘,他還是他,永遠不是勿邪。
他還是那個被勿邪踩在腳底的王朗,他還是被對方俯視,還是如爬蟲一般,無法讓他多看一眼。
他心如火燒,面上發燙,身體中猶如千萬只螞蟻在噬咬,覺得無比的羞愧,勿邪的那一腳,不是踩他的臉,而是踩在他的自尊心上。
“為什麼我這麼努力的模仿你,就是學不像你。”王朗慘笑著道。
“因為你不是我。”勿邪淡淡說著,頓了一下,又道:“我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是嗎?”王朗忽然猙獰著臉,大吼道:“我不服~!”
他的聲音很大,叫得相當嘶啞,任何人一聽都能聽出他的不甘,他的委屈,但是沒人憐憫他,只有更多的惡言譏語。
“不服?打到你服!”
“把王朗打扁!”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不服,呵呵,哥笑了!”
眾人的譏諷之聲,一一落在王朗的耳中,就像一根針,就像一根刺。
他覺得心痛無比,覺得憤怒無比,若是上天註定自己不如他,那為何給自己那麼好的資質!沒錯,上天就是要看自己打敗他!
在這一刻,王朗的眼中露出一抹明亮,那種被勿邪羞辱的感覺更加強烈無數倍,但他沒有因此被拖進萬劫不復的深淵,反而覺得一團熱氣從丹田上升,連帶著他的血液都開始沸騰,都開始燃燒。
“王朗!打敗他!”站在外圍的柳煙用力的叫了出來,隨後,一聲聲怒吼從每一個道一仙門的弟子口中發出。
他們的心中同樣有勿邪的yīn影,他們都渴望打敗勿邪,只是他們知道自己不行,潛意識中寄託在了王朗的身上。
他們不能看到王朗失敗,他一敗,他們全敗了。
“打敗他!”
“打敗他!”
“打敗他!”
一浪高過一浪的吶喊聲震天響起,沉默而有力,整齊而堅定。
“打你妹啊!王朗不可能打贏的,他贏了,我不得賠死啊!”季度在一旁小聲的低語一句。
可他這句嘀咕卻被他身旁的散修聽到,頓時指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