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十七歲的姐姐本要與皇后的兒子三皇子大婚,皇后卻突然薨逝,府中守皇后之喪,晨曦是三年未出府。
現姐姐待嫁,教習間的功課也停了,晨曦很想出去,這三年,晨曦都差不多給悶出病來了。
幾位姨夫人與姐姐,是沒指望能與自己一起出府了,宮中送來了聘禮,還要備嫁妝,她們都忙得不可開交,晨曦與二姐羽衣約了,結個伴,到慕容府位於川都郊外的別宛走一遭。
一早,晨曦過去找羽衣,但沒見著,羽衣房中人說是已經走了。羽衣不知是急於見到墨軒還是記恨著晨曦,她總是那麼的莫名其妙。
與往常一樣,晨曦換上了布衣,將自己的面板花妝為麥色以不引人注目,戴上面紗,帶了紅荷、綠柳和四個侍衛,坐馬車往別宛而去。
時川都處胡漢混居,出於胡人的信仰,也由於漢人女子的三從四德影響,女子出門大都戴著面紗,特別是未婚女子。
別宛位於川都郊外,從川都到別宛需要經過一個名叫涇水的小鎮。涇水鎮的路不如川都的寬敞,路的兩旁綠樹環繞,路邊,有時還可見到淙淙小河或清清小溪,在春天早晨淡淡的霧靄中,掩映在綠蔭中的食肆和民居,彷彿還在沉睡,路上的行人也稀稀落落,一切,都還在靜諡和倦慵之中。
馬車剛進入小鎮的中心街道,車轍就出了些問題,晨曦讓一個侍衛牽馬車到作坊修理,約好修理後在鎮西口等待,自己樂得與紅荷、綠柳和三個侍衛在鎮內的街道上閒逛。
小鎮的中心街道是小碎石鋪就的路,路兩邊多是平房,這些平房基本上是店鋪,店鋪裡的商品琳琅滿目,川都特色的食品、用品、小飾物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賣書畫的,路上,也有三三兩兩的小販,穿街串巷,吆喝叫賣,不愧是小鎮,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比起川都來是清靜多了,晨曦一面看一面走。
“好個小胡女!”正看得入神時,一個聲音在晨曦耳邊炸起,晨曦雖戴著面紗,但慄發深目,自是一眼見到就知是胡人女子。
晨曦看向聲音的方向,見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子,身上的衣料很華貴,衣服上繡著繁複的花紋,從外表上看,此人非富即貴。
他眼睛微微眯起,顯出一股邪氣,緊盯晨曦露在面紗外的眼睛,晨曦的眼睛紫藍色,有著厚重的雙眼皮,水靈撲騰,不化妝也是十分的迷人。
這是什麼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副紈絝子弟的痞相。
好好的稱呼姑娘,打個招呼,很難嗎?小胡女小胡女的,胡人女子又怎啦,也不比漢女少胳膊少腿,且多數胡人少女都極漂亮,只是由於習俗和文化方面的原因,教養不及漢人女子,這些所謂的漢人男人,追逐漂亮胡女,還給這麼輕慢的稱呼,晨曦是一陣厭惡。
糟,遇到無賴了。
此時,晨曦身穿布衣打扮成一個尋常女子,只讓紅荷、綠柳和三個侍衛在百步內跟著,不想生事,要生出了事的話,慕容臨是不會再讓她出來了,那在府中豈不是悶透了。
晨曦看向周圍,街上的人不算多,這三五步的範圍內只有她和這人,當下決定,進入身旁的一個店鋪。
不想與這人糾纏,是以,晨曦一言不發,在店鋪內漫不經心地閒逛,一心只想擺脫那人的糾纏。
晨曦表面上是漫不經心,但腦子裡,在不住地思考著,如何的擺脫這個令人厭惡的無賴。
“小胡女,你啞巴了嗎?”哪知這人也跟在晨曦身後,進了店鋪。想不到這沒身份的布衣胡女都對自己這麼衣著華貴的公子不感興趣、不理不睬,這人是著實有些惱了,聲音高了些。
晨曦快步跑出店鋪,到了另一人較多的店鋪裡,裡邊,不少的人在挑選書畫,老闆不住的招呼著客人。
“姑娘,看起來也是出自書香人家,買幾卷畫軸吧,這裡的書畫,多出自川都名家之手。”見到晨曦進來,老闆熱情地招呼著。
畫軸?正好,有了畫軸,如果那無賴動起手來,也有個防身之物。
“本姑娘喜歡那邊的山水畫,還有這幅牡丹圖。”晨曦對老闆說著,買下了兩卷畫軸。
“本公子在問你呢!”在晨曦買下了畫軸時,那人也跟了過來。
這時紅荷、綠柳和三個侍衛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圍攏了過來,晨曦不動聲色地朝他們使眼色,讓他們不要聲張。
周圍也有人注意到了,一些人有意無意地朝這邊聚攏,但店主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淡漠,他們可不想招惹是非,壞了自己的生意。這世道,平民百姓都惹不起富貴人家,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