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用來刻和樂樓的柱子以作留念的小錐子。
“可是等你家公子?”問話的人青衣烏冠,眉宇間是種難以掩飾的自信,頭則朝樓上的房間晃了晃。
哦,原來這就是被皇帝攆出來的那位。可皇帝得罪得起,丁小哥卻得罪不起。於是他連忙賠笑道:“失禮!失禮!小人正是。”
“呵呵,在下也得等你家公子了,那就別乾等著了,媽媽,再請幾位姐姐來!”說著趙景和就坐在丁小哥邊上,也開始投入樓下的歌舞中,間或跟丁小哥閒扯幾句,舉止悠閒從容。
丁小哥很感激趙景和竟比他那暫時的主子皇帝還厚道,給自己也找來了位美嬌娥,心中大有好感。再聊幾句,又覺得這個人談吐不凡,既幽默風趣又針針見血,用丁小哥的話說就是——這種人罵你,你都聽不懂他在罵什麼。
於是恍惚間,丁小哥就有點兒從偶像崇拜中清醒過來,覺得天子也有很平凡的一面,倒是凡人也有很不凡的一面,至少他自己,還不是比高高在上的皇帝跑得要快!
皇帝呢,還不知道丁小哥這個見色忘義的傢伙,正在拿跑得快跑不快來衡量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他現在是被李花魁故意炫耀的趙景和氣得七竅生煙,很想不顧體面地大吼一句:朕是天子!朕幹嗎要在詩詞歌賦上跟別人火拼!但是最終他還尚有幾分理智,知道那一嗓子下去,自己倒是很容易就青史留名了,或者該說遺臭萬年。
“呵呵,公子莫生氣了……聽說當年若不是殿試時抱恙,趙大人就是本朝第一個連中三元的人了,真正能比得過他的又有幾個?公子是雖敗猶榮。”
連中三元是將地方決賽、全國決賽、京城總決賽的三個“第一”集於一身,比狀元及第還要引人遐想。本朝第一位連中三元者就出在皇帝的治世,這件事曾經讓他得意了很久。可經李花魁這麼陰陽怪氣地一“寬慰”,皇帝倒想起來了,昔日那位奪冠者還嘆息自己勝之不武,說是先帝時代的趙景和給他讓了位。
這麼說來,但凡是沾到趙景和的地方,就沒有皇帝的好事,連這個藝妓都來寒磣自己!皇帝當下冷著一張臉,眯起眼看著李花魁,忽然來了句很流氓的話:“哦,看來這位趙大人是千好萬好了,就不知床上功夫跟在下比怎麼樣?”
“公子應該知道,奴家是賣藝不賣身。”
“趙大人來了也不賣?”
“……”李花魁直視著皇帝挑釁的目光,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不知道是所皇帝侮辱了她,還是侮辱了趙景和。可是隻一轉身,她復又巧笑起來,眼中也轉變著萬種風情,雙手撫上皇帝的臉嬌嗔道:“說得也是呢,男人光比文章又有什麼意思,還不知道公子的功夫怎麼樣?”
皇帝渾身一顫,本只想口舌上扳回一局,沒想到李花魁會有這麼一說。名妓的媚功可不是宮裡的妃嬪能比的,皇帝對這個肢體接觸毫無思想準備,正待抽身,哪料李花魁就狂風捲暴雪地吻上來了。
“喂……嗯……你幹嗎……嗯……啊!”皇帝連聲怪叫。
“公子不是想讓奴家品評您和趙大人的功夫孰優孰劣嗎?”
“嗯……你,你不是賣藝不賣身嗎?”
這話由嫖客嘴裡喊出來,還真不是一般的彆扭,李花魁哈哈大笑,“奴家是不輕易賣,因為沒幾個人買得起,公子今天初次來就這麼捧奴家的場,奴家怎麼好駁公子的面子呢!公子可知這是什麼?”說著,她徑直走到櫃前,拉開了一層抽屜。
“鞭子?”皇帝看著那烏黑髮亮的條狀物,疑惑地開口。
“正是,那請問這些呢?”李花魁逐次地BB S?JO OYoo。 N ET 從上拉到下,一層一層,都是些稀罕物,既有皇帝見過的,也有皇帝沒見過的。但總的說來,這些東西似乎不應該出現在一位女士的閨房裡,而是出現在刑堂上比較合適。
“姑娘……想,想幹嗎?”皇帝看著李花魁拾起一個帶鉤帶鏈具體用途不明卻很有違禁品味道的東西,嚥了口口水,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卻發現已經抵到床板了。
“公子想買,奴家自然要賣啊,這不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嘛!”
“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
丁小哥正看大堂裡的樂師舞姬演得歡暢,忽然感覺一個人影呼的一聲從自己眼前竄了過去,差點把凳子給帶歪。剛想說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就聽老鴇喊道:“黃公子慢走啊,今後多關照了啊!”
黃公子?丁小哥趕忙去看,嘿!不正是他的黃笛大爺嗎?他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