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堵他,而是趁著千山雪崖宴剛結束、群雄相聚這一良機,商討些事情。”落霞山莊的莊主沈臨淵開了口,他一開口便頗有些主持大局的意味,“大夥兒都聽說無照樓要重返中原的訊息了吧。”
果然!小隱按捺住心驚,留神聽沈臨淵說下去:“沈某先前還心存懷疑,但如今無照樓中人已在千山雪崖宴上現身,想來訊息屬實。”
容華門門主慕羽秋點頭道:“看來他們在天寒地凍的肅霜原窩了十年之久,終是按捺不住了。”
風霜一嘆:“確切的說,是憋了十年的一把火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是啊,想當年他們無照樓大肆火拼吞併,幾乎將我們整個江湖搞得人仰馬翻。後來的蜀山之役雖勝了,但極為慘痛,還多少藉助了朝廷的力量,真是——唉!”飲泉露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緊接著與朱顏改同時發出了一聲嘆息。
十年前的舊事在幾位前輩們口中說來,堪稱追憶,幾乎沒有年輕一輩們說話的地方。薛雲海第一個跳了出來:“但我們如今相聚在此,不就是為了商討出一個遏制無照樓的策略嗎?”
“薛少俠說的對。沈某考慮過了,當初無照樓得以稱雄,正是因為我們各門各派有若一盤散沙,而後來的蜀山之役為什麼能勝?便在於‘團結’二字。”沈臨淵有意將當年那場借了朝廷力量得以險勝的蜀山之役說得極為輕巧,為的就是激起現在的人心。
慕羽秋緩緩環視四周:“私下裡,我們已與其他門派的一些兄弟姐妹們商量過了,他們都認為共建一個同盟是個比較穩妥的法子,不知諸位以為如何?”她這話說的極妙,什麼叫“已與其他門派的一些兄弟姐妹們商量過了”?那都是不見影的事,頂多是協商了幾個大派,給自家之言安了個冠冕堂皇的帽子。
既是代表了幾個大派的聲音,那同盟便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在場眾人哪有不同意的,當即隨聲附和,一會兒工夫連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傾樓會,誓在必傾的就是那個無照樓。
小隱臉色一白,隨即想起了蜀王信上寫蜀山之役時的場面——“滿山可見各派招揚著覆照的旗幟”。說來奇怪,那信她只讀了一遍,其後便不忍再視,可是信上的內容竟像落地生根似的牢牢紮在心底。十年前是“覆照”,如今要“傾樓”,還真是卯足了勁哪。小隱垂下目光,尋覓著趁亂開溜的機會,卻冷不丁地自耳畔聽見自己的名字。
她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哪知一抬頭就見薛雲海洋溢著的笑臉:“在下推薦一人,就是那位剛在千山雪崖宴上解了試題、獲得入玲瓏庫之機的小隱。”
一時間,耳中的人聲有若潮水退去,小隱腦中空白一片,眼前只剩下了薛雲海真摯熱情的目光。推薦?推什麼薦哪?小隱神情恍惚。
“不錯不錯,是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竟是朱顏改第一個拍起手來,他說話間不住推搡飲泉,“你倒是也說話啊,若是我們採金谷能出個盟主,那真是光耀的很哪。”
小隱聽見“盟主”二字,忙不迭擺手:“那怎麼成?我不過是個資歷極淺的小輩,如何能擔此重任?”
“嘿嘿小姑娘多謙虛!”飲泉難得的幫襯著朱顏改,“但你在千山雪崖宴上解試題在先,入玲瓏庫在後,大放異彩啊。單是這份資歷,放眼全場便難出其右,如何擔不了重任?”
朱顏改像是第一次認識飲泉似的,將他上下打量了好一陣:“老朱我第一次發現,你這個老傢伙講起正經話來還挺有一套的嘛。”他與飲泉都是成名數十年的人物了,性情迥然,各有各的怪異,哪知如今竟在小隱的事上有了難得的共識。說起來倒也不全是出於對小隱的喜愛,兩人都是老江湖了,豈會不知盟主之位對他們採金谷的份量?
小隱彆扭地指了指薛雲海:“說起大放異彩,這位承英派的薛雲海薛少俠才叫當仁不讓呢。他自創的清風朗月劍法,連九王爺也大為誇讚呢。”
朱顏改和飲泉的一唱一和,頂多只能當玩笑話來聽,笑笑便過去了,哪能當真啊。小隱暗想:這個薛雲海也真是的,明明自己才是人群中的焦點,怎麼反而指向自己來了?畢竟他的身份、氣度和劍術都有目共睹,那才叫同輩裡的佼佼者。更何況,她真心把他當朋友,當時結伴而行之時,薛雲海那些豪言壯語猶在耳畔,若他今日得此良機,定能出人頭地。
哪知小隱這麼一說後,人群中一時出現了兩種聲音。力薦小隱的,多是些小門小派,看夠了這麼多年落霞山莊、承英派、容華門三足鼎立的局面,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採金谷小輩看做了打破僵局的希望。主推薛雲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