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然落在一枝樹杈尖頭,眼神落在周芙身上,“用結印來御刀,你是女冠?”
周芙雙手保持著結印,雙刀就停在她身前旋轉。她道:“沒錯,在變成吸血鬼之前,我就是一個女冠。你不是吸血鬼吧!”
白冥笑而不語。
周芙繼續說:“我一看你這鬼模鬼樣就覺得不對勁。你一隻孤魂野鬼竟也願意聽令吸血鬼,這可真是世間奇聞。你先前也根本不是什麼隱身術吧,就只是孤魂野鬼的基本功罷了。”
白冥臉上浮起一絲失望,“本來打算借用吸血鬼的面目,將你們輕輕鬆鬆地一網打盡,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轉而,他忽又欣喜不已,“但是,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聰明的女人和女冠,因為他們會令我索然無味的日子刺激不已。來吧,快點出招,我已經等不及了。”
白冥的雙眼快要爆出來一般,慘白的嘴巴咧地巨大,一張血盆大口在此刻看來更加恐怖了。他忽然躍下樹枝朝周芙與隊員掠來,周芙即刻握起雙刀,就在白冥接近頭頂時,眼前忽然一白,整個人瞬間身處於另一個世界。
周芙快速審視四周一眼,林子還是之前的林子,她寸步未動。只是這忽然間,眼前白霧迷濛,十餘個隊員還有白冥已然消失,連半點腳步聲都難以聽聞。
在變成吸血鬼之前,周芙曾是獨當一面的女冠,所以白冥的這點把戲她還是清楚的。這是霧障;利用白霧的不可見度,殺人於出其不意。
眼下,周芙並不擔心自己,她是女冠,白冥不會貿然對她出手。反倒是那十幾個隊員性命令她在意,他們只是普通的吸血鬼,不懂得如何對付幽靈,白冥一定會先對他們出手,比起吸血鬼,幽靈的狡猾程度更勝一籌。
不能坐以待斃,周芙將雙刀插回腰背上綁著的刀鞘,雙手結印,口中喃喃唸咒,嗡嗡地咒語聲如漁夫的漁網般擴散開。
而在另一方白霧裡,幾乎所有隊員都聽到了周芙的聲音。有人不禁一喜,大聲說:“是周大人在唸咒指引我們,我們只要按照追隨著她的聲音就能找到她。”說話的人並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只有自己能聽見。
這些霧不是普通的霧,它不僅隔絕了所有聲音,同時也分割了所有人所處的空間。周芙的聲音之所以可以傳達是因為咒語,而隊員的聲音只是普通的說話聲,所以他們除了自己的聲音,其他人的一律聽不見。要想到達周芙所在之地,必須遵循周芙咒聲的指導,路只有一條,如果走錯了連周芙都不知道會通往哪裡。
周芙口中咒語如經聲般連綿不斷。她不曾注意,在她的頭頂,有一片白霧露出一線如月牙般狡黠的笑意。
視野模糊的白霧中,士兵們一個個摸摸索索,極其小心的邁出每一寸,每落下一步安然無事,心裡便是如釋重負,但再次邁出時心即刻又提到了嗓子眼。儘管這般小心,也有士兵忽然一個踩空,一聲驚叫,人就沒了蹤影。
也有運氣稍微好那麼一點的,雖然沒有落入不知名的黑洞,但這路似乎越走越偏,越來越不對勁了。
路走的越深,霧氣逐漸淡薄,山路兩邊的風景越發陌生而怪異,一株株光禿禿的樹插在路兩邊死氣沉沉地,孤零零的樹幹直聳入陰沉沉的雲裡。
一個士兵小心翼翼地往山路深入,耳邊周芙的咒聲越來越遠,他知道他必須回頭,可四肢就像被人拉扯般,帶著他越走越深。就在他心中恐懼無比一籌莫展之際,山路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背影,士兵一眼就認了出來,欣喜喊道:“周大人。”
士兵快步跑近,背影聞聲回頭,驀然地一張慘白的臉咧開血盆大口朝他陰笑不止。
“是你!”士兵大驚,但這並未讓他自亂陣腳。他快速出招,一條血鞭鞭向白冥,白冥猝然消失。士兵四下找尋,耳畔忽然刮來一陣陰風,隨著陰風飄然而過,士兵的血鞭詭異的鞭入了自己的腹內。
士兵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盯著手中的血鞭,右手忽然不自控的抽出血鞭再次作力鞭入。就如同這樣,他一次次反覆鞭打著自己,直到腹腔已經破破爛爛,一堆血肉模糊地東西從皮開肉綻的腹腔內掉出來。
此時計程車兵已經恐懼到極點,紅瞳中逐漸有比眼珠顏色更為深沉地血紅色溢位,這樣的顏色同時從他的鼻孔內、耳廓中、嘴角汨汨流出。
不過片刻,七竅流血計程車兵身子轟然倒下。這會兒消失已久的白冥從陰雲中降落,飄飄然地從士兵身上拂過,士兵那副原本破爛不堪的身體眨眼恢復如初。
白冥站在士兵身邊冷笑,“竟然被自己嚇死了。”他拂袖一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