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連來的時候沒什麼事情的王曉晶也臉色蒼白。傅青綸坐在她們前面,不時回頭觀察,見狀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一瓶暈車藥,讓兩個女孩就著汽水服下。
於明雷老師稱讚道:“這次夏令營,傅青綸表現很好,細心周到,主動幫助照顧同學,很有班長的風範。”傅青綸窘迫不語,聽到身邊的高夏附和,前排的李凱卻似乎冷哼了一聲。
藥力很快發作,林之若昏昏睡去,一直到了江城,才被於老師搖醒。
林之若並沒有像於老師叮囑的那樣,向父母通報病情,因為覺得於事無補,徒然讓他們擔心憂慮。她藉口要準備秋季開學之後的數學競賽,獨自一個人留在了江城的家中。
她最擔心的事情很快發生了。回到江城才兩天,唐馨就眼睛紅紅地來找她,說傅青綸和她分手了。林之若問什麼原因,唐馨委屈地抽泣著說:“他說我們根本是一個錯誤,他對不起我。”
林之若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好摟著唐馨,默然不語。
唐馨傷心欲絕了好幾天,也不見有好轉的跡象。林之若督促著她學習,她一忽兒亂猜傅青綸變心的原因,一忽哀哀回憶兩個人在一起的細節;剛剛還在信誓旦旦要忘掉傅青綸,奮發圖強,轉頭便又咬牙切齒,要報復傅青綸的絕情。
林之若擲筆道:“唐馨,你這樣下去,別說報復傅青綸,連大學都考不上。前途都沒了,還談什麼愛情,什麼復仇?”
唐馨絕望地道:“我也想忘了他,專心學習,可是我控制不住,總是想著他,想著我們在一起的情形。我真恨自己不爭氣。”她突然一口咬住自己的手臂。林之若趕緊拉開,卻見她潔白柔嫩的面板上,已經留下了兩道紫紅的牙印。
林之若嘆道:“罷了,罷了,我不逼你,你想怎麼樣,便怎麼樣吧。”
唐馨哭道:“我也知道,這樣下去,我的成績就完了。考不上大學,我不但對不起我自己,更對不起我爸爸媽媽。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啊,怎麼辦,之若,要不,你打我一個耳光,看能不能把我打清醒一點?”
林之若搖頭道:“那怎麼成?豈不是成了暴力虐待?”她想了想,道:“唐馨,你留在我家。我出去一下。”
她霍然站起,因速度過快,血液上湧,身子微微一震,幾乎跌倒。她一手扶住頭部,一手取了鑰匙,出門而去。
傅青綸見到林之若,並無驚訝之色,把她讓進自己的房間,也不問她來意,只是默然望著她。
林之若道:“我想請你繼續為唐馨補習。”
傅青綸平靜地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林之若懇切地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問題,我不想管。我只是想請求你,幫助唐馨把學習成績提上來。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同學,我們不能看著她毀了自己的前途。”
傅青綸道:“輔導同學,你一向比我更合格。”
林之若道:“除了唐馨。如果我能幫助唐馨,一開始就根本不會讓她滑落那麼多。上次期中考試,唐馨的名次已經落入紅線,於老師和我一起商量,認為如果連我也不能幫唐馨,那唯一可能有作用的人,就是你了。事實證明非常有效,這次期末考試,唐馨已經回到中線之上,雖然有五個人沒有參加考試,也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傅青綸被她嚇了一跳:“於老師也知道這件事?”
“當然。所以你幫助唐馨補習,不但是私人友誼,還是官方授意。你得全始全終,不能半途而廢。”
傅青綸看著她,沉吟良久,忽然道:“聽說當初你給唐馨出了十計,只用了三個,就撮合了我們?”
林之若作了個擦冷汗的動作:“這,這個她都告訴你了?怎麼,狡兔還沒有死,你不是就想把走狗烹了吧?”
傅青綸道:“你放心,我不是勾踐,只是想向你請教一個問題。”
“你說。”
傅青綸凝視著她:“如果有一個人,你明知道不該去愛,不能去愛,卻不得不愛,該用什麼辦法?”
林之若躊躇了一下,道:“你這樣說,想必是兩個人之間有不可克服的阻礙,即使在一起,也未必開心。我覺得最好的辦法,是不去開始。”
傅青綸道:“如果這個人明明知道不可以,卻剋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呢?”
林之若正色道:“任何人的一生,都有不得不剋制的願望,感情並不是一個特殊的理由,可以讓人任意而為。我送你孔子的一句話:‘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傅青綸沉默半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