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去?”江亦風瞪眼。
“不……不用去。”樂雲歡笑得喘不過氣來。
“為什麼不用去?”江亦風怒目。
樂雲歡蹲在地上捂著肚子笑個不停,手指著冰箱,“冰箱裡……有魚。”
江亦風的臉色由紅轉青。
樂雲歡還在笑,“而且,我對魚過敏,根本不會做糖醋魚,蘇蘇騙你的。”
江亦風的臉色由青轉紫,由紫轉黑。
樂雲歡順過氣來,站起身摟住江亦風的腰。
“雖然我不會做糖醋魚,但我會做紅燒排骨、蜜汁藕、糖醋里脊、香菇燉雞、五香牛柳、清蒸大閘蟹……”
江亦風臉色漸漸好轉,報復性的在樂雲歡的耳垂上輕咬一口,“小樂,我餓了。”
樂雲歡捂著自己的小耳朵,可憐兮兮的說:“我看出來了。”人餓急了,真的會發生人咬人的慘劇啊!
當樂雲歡提著飯盒出現在雷鳴病床前時,雷鳴幾天來的沉鬱立刻消失無蹤。
於冰在旁邊幫腔,“小樂昨晚剛回來,今天馬上請了假來看你,聽說你胃口不好,她還特地做了幾樣拿手好菜。”
雷鳴難以相信他會有如此幸福的時候,“真的嗎?小樂。”
樂雲歡笑著點頭,心裡卻對於冰佩服萬分,她明明是昨天上午回來的,於冰居然臉不紅心不跳的硬說她是晚上回來的。
見到樂雲歡點頭,雷鳴十分欣慰,樂雲歡並不是對他毫不在意不是嗎?只要她在意他,總有一天她就會接受他的愛。
樂雲歡把飯盒遞到他面前,“雷哥,想什麼呢?”
“沒什麼?”雷鳴回過神,心情大好,胃口也大開,一口氣吃了三碗米飯。
於冰見雷鳴終於有胃口吃東西了,高興地放寬了心,但見他一邊吃一邊時不時的瞧著樂雲歡,心裡有些酸楚,於是悄悄退出了病房。
吃得十分滿足的雷鳴眼裡只瞧見了樂雲歡,根本沒有察覺到於冰的離開,但樂雲歡馬上就察覺到了。看著於冰的背影,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落寞,她心裡何嘗不難過,三個人的糾結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解開?
“小樂,你右手上是?”雷鳴這才注意到樂雲歡的右手腕上多了條手鍊,他知道樂雲歡一向不喜歡戴首飾,如今卻突然戴上一條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手鍊,實在讓人感到奇怪。
“哦,這個是——”是江亦風給她的定情信物,說真話肯定會刺激到雷鳴的,只能說謊了,“是我去邁阿密的時候看到的,記得小時候聽媽媽說過很喜歡這個牌子的手鍊,這次出差就順便買了一條。”樂雲歡在心中默默祈禱,親愛的媽媽,我是不得已才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請您不要怪我。
見雷鳴沒有懷疑,樂雲歡放心了。
雷鳴靠著枕頭,神思飄遠,“說起來任阿姨的品味一向很高雅,特別是喝茶的時候,穿一身白衣,手拿青花瓷杯,就像是從仕女畫裡走出來的人物,可惜那套瓷杯被我打碎了。”
講起自己的母親,樂雲歡情不自禁的流露出懷念的神情,“那套青花瓷杯其實是我爸爸的收藏,爸爸家境並不富裕,那套青花瓷杯可以說是爸爸家裡最珍貴的東西,但爸爸毫不猶豫的送給了媽媽,打動了媽媽的心,不顧外公的反對和爸爸私奔了,那套青花瓷杯可以說是他們愛情見證。”
“任阿姨脾氣真好,那麼珍貴的東西被我打碎了也沒責怪我,還關心的問我有沒有受傷。”
“但是你卻被雷爸爸狠狠地揍了一頓。”
“我爸當時下手真狠,整整一個星期我都是趴著睡的。”
……
兩個人說起小時候的事,有說有笑的聊個不停,於冰回來的時候,聽見病房裡傳出的笑聲,握住門把的手不自覺地縮了回來。
她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聽見雷鳴如此開懷爽朗的笑聲了,捨不得闖進那份快樂,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外面倚著牆壁,眼淚忽然流下來。
於冰用指尖挑起臉上溼熱的液體,放在自己眼前,連她自己也驚訝了,自從填志願的時候哭過一次之後,她就再也沒哭過了。她戲謔地調侃自己,原來人稱“鐵娘子”的她也是有眼淚的,多麼不可思議,多麼可笑,多麼可憐。
將指尖上的眼淚送進自己微啟的唇裡,又鹹又苦。
作者有話要說:
☆、兌現
高揚看看江亦風,再看看樂雲歡,他久經情場怎麼可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磁場已經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笑得一臉曖昧,怪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