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威脅給我打鎮靜劑了,再見,祝你開心。”
於冰還沒來得及對他說再見,高揚已經推著輪椅滑遠了,那背影寂寞著也快樂著。
心裡漸漸明朗了,於冰揚起唇角,轉身走向陽光照進來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爺爺
樂雲歡緊張地擺弄著禮服上的胸針,手心已沁出一層密密的細汗,她埋怨地看著身邊的江亦風。
“你不是說過幾天才帶我去見你爺爺嗎?怎麼突然改成今天?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今天,她還在江亦風家裡睡午覺,江亦風一個緊急電話打來,說他爺爺今晚要見她。她的瞌睡蟲頓時被嚇得飛了個一乾二淨。手忙腳亂的準備了一下午,總算還像個樣子。
江亦風正在開車,大體的掃了一眼,“還不錯啊,禮服很合身,和首飾也很相配,這是一套的吧,你從哪兒買的?竟然還有搭配好的。”
樂雲歡嘟著嘴嘆息,“這是我以前穿過的一套,如果你早點說的話,我還可以訂做,但現在,只能穿以前穿過的了,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爺爺怎麼突然說要見我?”
江亦風想了想,踩下剎車,將車停在路邊,“小樂,其實今天晚上,我爺爺在家裡舉行私人宴會的目的是給我相親。”
“相親?!”聽到這個有著舊時代氣息卻依然在現代橫行無阻的活動名詞,樂雲歡驚訝的瞪圓了雙眼。
江亦風面帶愧疚,“是我爺爺私自決定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我提前跟爺爺說了我們的事,但爺爺堅持要如期舉行宴會,並要我今晚帶你過去。”
樂雲歡託著下巴看著江亦風欲言又止的模樣,“你要說的不止這些吧?”
江亦風沉默了,他似乎在回憶著一些痛苦的事,不知該從何說起,又不知如何用語言來敘述。
樂雲歡很體貼的沒有打擾他。
終於,江亦風遲疑著開口了,一語驚人,“其實我和江亦云是私生子。”
完全出乎意料,超乎想象,樂雲歡震驚了。
江亦風陷入了沉痛的回憶裡,“我爺爺是個門第觀念很重的人,我們的母親當年只是江家的一個傭人,身為宏達唯一繼承人的父親愛上了她,但爺爺堅決不同意母親嫁入江家,父親和母親只能偷偷的交往,後來父親不幸出了車禍,我和江亦云成了江家僅剩的香火,爺爺把我們接到江家,卻不準母親的名字登記在江家的戶口上,後來母親因病去世,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和父親葬在一起,爺爺卻不肯答應,我和江亦云一直為了這件事反抗,再加上我們對經商都不感興趣,誰也不肯繼承宏達,後來爺爺說只要有人肯繼承宏達,他就同意讓母親和父親合葬,當時江亦云剛考上警校,我剛剛取得決賽的資格,結果江亦云突然離家出走,留下一封信讓我成全他當警察的夢想,多可笑,我成全他,誰來成全我,所以我也離家出走了。爺爺用盡力手段也不能讓我們回心轉意,他就把遊戲規則改了,先結婚的那個可以不用做繼承人,只要生下下一代的繼承人就好,然後江亦云結婚了,爺爺說我繼承宏達的那天就是母親心願達成的時候,我考慮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放棄了賽車。”
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裡層層盪開,像冰冷的海水沖刷著飽經滄桑的沙灘,帶著深邃的哀傷。
樂雲歡終於明白江亦風為什麼對自己的哥哥視若仇敵,也終於明白他冷酷不羈的背後隱藏著怎樣的悲哀。樂雲歡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揪起來,她伸手抱住江亦風,主動送上自己的雙唇。
江亦風驚訝的呆愣了一秒,隨即抱緊她,霸道急切的索取著樂雲歡嘴裡的甜蜜,就像是在黑暗中的人迫切地渴望著光明。
等兩人心跳加快,呼吸加速著分開時,江亦風輕輕摩挲著樂雲歡的紅唇,勾起唇角,“你的口紅沒了,不過,也不需要重畫了。”
樂雲歡嗔怪的瞪他一眼,拿出鏡子照了照,紅豔豔的,的確是不需要再用口紅了,可是——
“江——亦——風,你是在親我,還是在啃我啊!我這樣怎麼見人?”
不要怪樂雲歡會突然發飆,因為實在太明顯了,那又紅又腫的嬌唇,根本就是不打自招的舉個牌子寫著:我剛剛被人狠狠地親過。
江亦風心情大好,在她嘟起的嘴上又親了一下,“沒關係,我就是要所有人都看見,你是我的女孩,我要讓爺爺知道,我只要你。”這次他要堅持到底,他要讓樂雲歡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站在他身邊,不管是誰反對,不論是什麼事情阻撓,他絕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