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阿孃讓我去華郎中家中取一副藥!”李陶面不改色地撒了一個謊。
“噢!”
“可……我不記得華郎中家住在哪了……”
“華郎中就住在范家莊,離我家不遠。走,我引你去!”範長風上前拉著李陶的手道。
到了范家莊,範長風將李陶領至一個小院前說道:“這便是華郎中的家!取了藥記得早早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我知道了,九郎你回去吧!”
望著範長風遠去的背影,李陶在華郎中門前躊躇片刻,終於鼓足勇氣上前敲門。
“李陶?怎麼是你?”開門的是華菁菁,她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一見到華菁菁,李陶便想起白天的事情,可現在有求於人,怎麼能發火,他不得不低頭了。
“我……我找華郎中有點事!”李陶結結巴巴道。
“菁兒,是誰呀?”華菁菁還沒來得及說話,院內便傳來了華雲峰的聲音。
“哦,是趙莊的李小郎來找您!”華菁菁回頭應道。
“請他進來吧!”
華菁菁不情願地閃到一邊,將李陶讓進院中。
“李小郎,你找我有事嗎?”華雲峰和藹地望著李陶。
李陶支支吾吾半晌冒出了一句話“華郎中,可否借一步說話?”
華雲峰愕然。
“你到底有什麼事?何須鬼鬼崇崇的?”華菁菁在一旁皺著眉頭。
“菁兒,不得無理,怎能如此沒有家教?”
華雲峰將華菁菁斥退後,微笑著對李陶道:“李小郎,裡面請,咱屋裡說!”
華雲峰將李陶讓進正屋,笑眯眯道:“李小郎!請坐!”
李陶舉目四望,偌大一間正屋裡,椅子在哪兒呢?擦得鋥亮的地板上,只放著幾座扁扁矮矮的架空方型臺子,檯面上鋪著席子,這就是難道這就是華雲峰請自己坐的地方。
李陶頓時臉色蒼白,頭皮發麻,他終於明白了:這是又要讓他跪坐了。
“李小郎,你怎麼了?哪不舒服嗎?”華雲峰見李陶面色有異,趕忙問道。
“華郎中,我可否站在這裡與您說話?”李陶可憐兮兮地問道。
李陶這話相當不禮貌,主客雙方面對面正襟危坐,是一種互相尊重的最高禮節,而李陶作為客人卻要站著,這分明就是要高主人一頭,換作別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華雲峰頗有涵養,也不與李陶一般計較,笑著點點頭。
“華郎中,我……”儘管來時李陶一路細細盤算,可事到臨頭卻不知如何張口。
華雲峰以為李陶有什麼難言之隱,對他鼓勵道:“無妨,只管大膽說來,醫者父母心,不管你有什麼隱疾,我都會替你保密的!”
聽華雲峰如此說來,李陶知道他誤會了,趕忙解釋道:“華郎中,是這樣的,我知道一些關於治病方面零零散散的法子,不知正確與否,您是內行,想說與您聽聽,請您甄別一二……”
李陶一語驚呆了華雲峰,他本以為李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疾來找自己瞧病,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來找自己討論醫術的。
李陶無暇顧及華雲峰驚訝的神情,自顧自接著說道:“從前,有一個叫李時珍的人,兒時身患“骨蒸病”,幾乎把命送掉,幸得父親用一味黃芩湯把病治好了。自此他發誓要走遍天下,收集各種偏方,做一名醫術高超的郎中。一次,李時珍見幾個馬伕,圍著一個小鍋,煮著連根帶葉的野草,李時珍上前詢問,馬伕告訴他,趕車人整年累月地在外奔跑,損傷筋骨是常有之事,如將這叫鼓子花的藥草煮湯喝了,就能舒筋活血。為了解白花蛇,李時珍來到了蘄州,見幾名捕蛇人從地上撈起一把沙土,對準白花蛇撒去,說來也奇,白花蛇遇到沙土,真像麵粉遇水一樣,縮成了一團,捕蛇人立即上前用木叉往白花蛇的頸部叉去,另一手抓住蛇體的後部,這時白花蛇再也施不出威力來了。李時珍發現蛇頭大似三角形,嘴裡長著4只長牙,背上有24塊斜方格,腹部還有斑紋,與一般的蛇,確實不一樣。據說,將蛇烘乾後,才能當藥用。李時珍根據白花蛇的祛風特性,製成了專治半身不遂和中風的白花蛇酒……”
李陶搜腸刮肚地回憶著。
“李小郎,你且等等!”華雲峰急急拿來紙筆:“你繼續說吧!”
李陶見華雲峰如此模樣心中暗喜:看來有戲。
“穿山甲又叫鯪鯉,順口溜雲,穿山甲、王不留,婦人食了乳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