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棺材,將老頭當作相公埋了。
至此,這起謀殺案可以了結了,但判處常清秋的文書上報後,不知什麼原因刑部遲遲沒有批覆,這期間偏偏又牽扯出了一件案子。
原來,那騎毛驢老頭的娘子,想到相公到女兒家幾天沒有回來,就派兒子到女兒家去尋找。
兒子到了女兒家,女兒和女婿都說:“當天晚上勸咱爹住下,可他說什麼也不同意,騎著毛驢走了。”
兒子一聽驚呼:“咱爹八成出事了,趕快找!”
於是,大家分別到各處查訪老頭的下落。
大家查訪了一天也沒有尋到半點訊息,看看天色黑下來,就準備回家明天多請人再找。
就在這時,一個農民打扮的人揹著一張驢皮向郊區方向走來。老頭的兒子眼尖,見那驢皮的顏色與父親騎的毛驢很相似,就上前一把奪過來。大家展開一看,驢皮剛剝下不久,血跡還沒有完全乾,正是老頭騎的那頭毛驢。
老頭的兒子怒火中燒,上去就給背驢皮的人一拳,質問道:“你把我爹怎樣了?快說!”
那人一愣,反問:“光天化日之下為何打我?”
眾人齊聲責問:“你還敢狡辯,你這張驢皮從何而來?”
那人聽到問驢皮,支支吾吾地說不上來。
於是,大家認定他與老頭失蹤有關,就把他扭送到京兆尹府衙門。
第二百二十二章 冤案(四)
陳適聽了老頭家人的狀詞後,便審問起背驢皮的人來:“你姓甚名誰?哪裡人氏?為何要殺害老頭?從實招來,免得動刑!”
那人磕了頭回答道:“小人叫牛二,通州人氏,每天以殺豬到城中賣肉為生。幾天前,小人賣完肉從城中回家,途中見一無主毛驢迎面跑來,就一把扯住了韁繩拉回家去。當夜把這毛驢殺了,剝下皮毛曬乾,準備賣個好價錢。今天小人揹著驢皮在京城轉了一圈,因出的價錢太低,小人沒捨得出手,就又揹回來。不想半路上遇到這幫人,硬說是我殺了人。小人實在冤枉,請青天大老爺做主啊!”
陳適聽了牛二的申訴,把臉一沉說:“行人甚多,為何那毛驢偏偏被你碰上?那毛驢原是老頭騎著的,老頭藏在哪兒你一定知道。看來不動大刑你是不肯招的。”
這牛二開始還咬緊牙關堅持不招,無奈刑罰太厲害,幾天下來就忍受不住了,被迫含冤招認:“路上見那老頭騎的驢皮毛光亮,又見四周無人,就想搶劫他的毛驢。不料老頭拉著毛驢死活不肯放手,還高聲叫喊,小人一時心慌,就把老頭殺了。”
陳適問:“屍首藏在何處?”
“藏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陳適急忙派人去找,結果什麼也沒有找到。
陳適命上大刑,牛二忍受不了這般苦楚,只好招認藏在另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衙役去找又沒有找到,牛二自然又受到酷刑折磨。這樣,牛二變了幾次口供,始終沒發現老頭的屍首。牛二身體原本比較虛弱,經不起接二連三的酷刑折磨,幾天後竟慘死在獄中。
後來,刑部處斬常清秋的批文下達了。
常清秋被從大獄中押出來,綁赴刑場斬首。這一年多的監獄生活。使常清秋越發失去了求生的*,心裡想的就是速死。可當衙役向他宣佈處死命令時,他求生的願望又佔了上風,一路上大喊冤枉。
常清秋的娘子王氏是個懦弱的女人。她見相公就要被斬首了,便跑到木工局哭訴。常工長性格寬厚,人緣極好,聽了王氏的訴說,引起了木匠們的共鳴。無奈木匠出身卑微,無力為工長伸冤昭雪,只好跟在刑車的後面大喊大叫,以發洩心中的憤懣之情。
刑車停在刑場上,常清秋招呼工友們:“我是冤枉的,你們如還認我這個工長。就一定找出真兇,替我報仇雪恨!”
木匠們當場發誓,一定查出真兇,讓工長在九泉之下瞑目。
常清秋被斬首後,木匠們四處查訪打探。終是一無所獲。
不知是誰發出一個倡議:“大家都捐出一些錢,湊在一起懸賞捉拿兇手。”
木工局數百工友紛紛解囊,一共湊了五百貫錢。木匠們又在各個路口貼了告示:“無論男女貴賤,如果查出了殺害馬小七的真兇,賞錢五百貫。”
告示一出,那些乞丐、小偷等出身卑微而訊息靈通的人都想得到這筆錢,京城裡尋查真兇的人越來越多。
這事引起了兩個人的不安。一個是陳適,案子已結,若再被他們查出真兇,豈不枉了仕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