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麼能單忘了皎姐兒?”
甘姨娘素來和沈姨娘要好、摸了摸手中閃著針芒的水貂皮,推了推沈姨娘笑道:“夫人給的咱們就收下吧!咱們府裡誰不知道夫人最是個寬厚大方的,便宜了咱們這麼多好東西,還是趕緊收進箱子裡去吧!”
喬行謙、喬行貞和趙姨娘也忙上前行禮拜謝,梅姨娘見了也只得隨著眾人委委屈屈地福了一福。
這時就見一個穿著石青小襖粉色比甲的剛留頭的小丫鬟進來報道:“廖大姑娘來了。”
眾人只見穿著淺杏色纏枝蓮小襖、外罩胭脂紅比甲、元寶髻上斜插著一支蓮花頭的銀簪、兩鬢上各別了一朵絹制的粉紅小玉蘭花、頸上帶著一把赤金墜萬事如意金鎖的項圈的廖良璋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捧著一個紅木托盤的珊瑚和捧著一盆金錢橘的金桃。
廖良璋笑著走近,和眾人見禮之後,薛夫人笑拉了她的手道:“這大清早的,你怎麼來了?可去過老夫人房裡請安了?”
廖良璋抿嘴笑道:“還沒去給外祖母請安,是我有事要求舅母呢,還求舅母疼我、千萬應下了才好!”
喬梓瑤拉了廖良璋坐下,薛夫人笑問道:“有什麼事你只管說就是了,只要舅母能辦到的,一定幫你!山茶,快去把表姑娘愛喝的香片沏了來。”
廖良璋笑著道:“有勞山茶姐姐了。”
山茶忙笑著福了福身、口稱“不敢”,小步轉了下去沏茶去了。
四位姨娘見狀,也忙各指了一件事情知趣地告退回房了。屋裡一時就只剩下薛夫人和喬行謙、喬行菁、喬梓瑤、喬行貞、喬梓璃、廖良璋以及眾人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
廖良璋也沒有先提所求何事,而是讓金桃上前,笑指著那盆金錢橘道:“今兒早上我去暖房替外祖母挑花兒的時候,碰巧暖房的房嫂子說這盆金錢橘是四舅母前些日子特意吩咐栽培的,可巧今兒大部分都掛了果、房嫂子便要親自給舅母送來,我又有事要求舅母、所以就捎帶著送了來。”
山梔上前接過了花盆,就擺在了羅漢床邊。
喬梓瑤笑看著明顯是精心打理過的金錢橘碧翠的葉子和一個個金黃澄澈、小巧玲瓏的果子,打趣廖良璋道:“看錶姐這話說的,莫非表姐不順路送了這盆金錢橘來,娘就不給你辦事了不成?”
廖良璋素來和喬梓瑤要好,聞言也忍不住笑著,把喬梓瑤腮上一擰,說道:“真真這個阿嫵的一張嘴,叫人恨又不是,喜歡又不是。阿嬌可別只跟著你姐姐貧嘴爛舌的學!”
姐妹兩人笑鬧了一陣,薛夫人只在一旁含笑看著,廖良璋抿了抿鬢邊稍有些鬆散的髮髻,方對薛夫人道:“我聽說舅母今日可是要派人去遠山寺還願?”
薛夫人點點頭,問道:“怎麼?是你母親要供奉佛經麼?”
廖良璋正色道:“舅母也知道,曾外祖母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所以我母親就日日想著該準備什麼壽禮才好。只是舅母也明白我們家的境況,如今母親哪還有什麼餘力去準備那些珍貴的壽禮?能有的,不過是母親、哥哥和我們姐妹倆的孝心罷了。所以,這些日子,我們緊趕慢趕的抄了四十九部佛經,想在遠山寺裡供奉七日,到時候獻給曾外祖母做壽禮。只是,母親這些日子以來身子一直不大好、也沒辦法出門。因此,聽說舅母要派人去寺裡,我才想著請舅母幫我們把這佛經一併帶過去供奉。”
薛夫人聞言忙道:“好孩子,倒是難為你這一片孝心。不值什麼,你只管拿了來,正好今兒我就要讓人去,一併給你供奉上就是了。過了七天,也不用你再擔心,我也讓人給你取了來就是。”
自打廖家母子四人入了喬府,薛夫人就一直對他們照顧有加。
這一是她也憐惜自家的小姑子年紀輕輕就遭此大難、帶著三個孩子寄居孃家也不容易;二來,也是可以在婆婆面前賣個好。如今不過是捎帶著把佛經送到遠山寺,頂多也就是自己添上些銀子替他們供奉就是了,倒也不值什麼。
廖良璋起身,端端正正地給薛夫人福了一福道:“多謝舅母。”
薛夫人忙讓喬梓瑤扶她起來道:“傻孩子,這麼客氣做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我素日裡也是把你當作自己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的,你說這話可不就是和舅母生分了?”
廖良璋感激道:“舅母平日裡對我們的好,我和良箏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母親也總和哥哥說,不能忘了舅舅和舅母待我們的一片真心!”
喬梓璃坐在一旁看著母親和表姐回憶著這些年來的感情,再瞅瞅廖良璋發紅的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