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扮作向師父苦苦求懇的模樣,卻冷不防地射了他三枚毒針。現在想起來,師父當時不過是想嚇我一嚇,哪裡又是真的想要殺我了?”
李文秀想到:“師父當真是這樣的人麼?可是……他對我一向都很好。但計爺爺撫養了我這麼多年,定也是不會騙我的。”轉首望向瓦耳拉齊,卻見他神色沉冷,目光緊鎖在馬家駿身上,眸中滿是暴戾之色,心中又是一亂,她幼年失怙,馬家駿和瓦耳拉齊對她而言都是極重要的人,如今見到二人如此,一時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才好。
瓦耳拉齊留意到李文秀不知所措的神色,面上神色略緩,輕嘆道:“是啊……那時我年紀尚輕,性格驕傲,行事又一向肆意,雅麗仙不肯嫁我,反嫁給了他們部落的一名莽漢,我自覺受了奇恥大辱,便在她婚後用毒針刺死了她,還想殺了她的丈夫、女兒和她們整個部落的人——”見李文秀面露驚恐之色,微微苦笑,低聲接道:“但我現在才明白,若當真喜歡上了一個人,就算自己立時死了,也是不願讓她受到半點傷害的。”
曲非煙見瓦耳拉齊定定望著李文秀,目光溫柔無限,心中一動,暗道:“瓦耳拉齊果然是對李姑娘生了情意。”轉首瞥了東方不敗一眼,心道:“我的確寧願自己立刻死了,也不願他受一絲半點的傷。我……我當真想和他在一起麼?可是……他是我的師父啊!若我們在一起,世人會怎麼想,我日月神教的萬千教眾會怎麼想?”東方不敗見她神色遲疑難決,略一沉吟,淡淡一笑,伸手握住了她手,低聲道:“一切有我,你只需認清自己的心意便好了。”曲非煙心道:“他雖是這般說……但我又怎能令他為了我和天下人作對,受世人鄙薄?”微微垂首,沉默不語。
李文秀見馬家駿神色黯然,心中不忍,低聲道:“師父,你真的要殺了計爺爺……馬大哥嗎?可是……他是阿秀的恩人。”瓦耳拉齊瞥了她一眼,嘆了口氣,轉首望向馬家駿,冷冷道:“我的確恨你至深,可若方才不是你及時出手,阿秀恐怕便會被那人殺了……你雖害我十二年生不如死,卻也撫養了阿秀十幾年,今日還救了她一命,今日我便不殺你了,你走罷——若我日後再看見你,絕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馬家駿默然半晌,向他拱手一揖,道:“承情了。”轉首望向李文秀,忽地展顏一笑,道:“阿秀,你還記不記得前幾日我跟你說的話?我說想要搬到江南去,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你似乎還沒有給我答案。”
李文秀微微一驚,道:“我……”馬家駿笑道:“不管如何,我在江南等著你便是。”向眾人抱拳一揖,轉身便走。曲非煙方才走得急了,未及除去雪地上的足跡,他想沿著痕跡走出密林也並不為難。
東方不敗側首望了曲非煙一眼,見她望著瓦耳拉齊的背影,若有所思,心中暗歎:“她還是沒能想得清楚麼?”拉住她的手,緩緩向林外行去。方走出數丈,便看見阿曼和蘇普擁在一處,兩人均是滿臉喜悅之色。阿曼見兩人行來,面上一紅,埋首在蘇普懷中,怯怯望了東方不敗一眼。見他神色溫和,全不似那晚一怒殺人的兇戾之態,才悄悄鬆了口氣。見曲非煙神思不屬,不由心中好奇,問道:“她這是怎麼啦?”
東方不敗淡淡道:“沒甚麼,她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阿曼目光落在二人交握的雙手上,忽地拍手笑道:“我知道啦,你對她表露了心跡,但她卻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是不是?當初蘇普向我求愛的時候,我也是一般。”
東方不敗不由啞然失笑,心道:“西域女子果然比漢人女子爽朗的多,連這般話也隨口便說了出來。不過她猜的倒有大半是事實。”阿曼眨了眨眼,拉過曲非煙,低聲道:“他向你表露心意之時,你有沒有覺得開心?倘若你覺得心裡高興,那定然便是喜歡了他啦!”她聲音雖低,但以東方不敗的耳力又如何會聽之不到?見曲非煙微露赧色,心中又是一動。阿曼笑道:“看你這般神色,一定是知曉了自己的心意罷?”
曲非煙輕嘆一聲,低聲道:“阿曼,你不懂的。”快步向前走去。阿曼怔了一怔,轉首向東方不敗道:“你們既然互相喜歡,為甚麼她還這樣苦惱?我和蘇普在一起,每天都很快活。莫非你有了妻子,不能娶她?”
曲非煙心中苦笑,忖道:“畢竟她是西域女子,性格太過單純,竟將事情想得這般簡單。”東方不敗瞥了阿曼一眼,淡淡笑道:“我曾經教過她武功,是她的師父,若我們想在一起,有很人都會阻撓,因此她有些想不通。”
阿曼不解道:“‘可蘭經’中說,除了不能娶直系親屬和別人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