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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落痕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不,至少說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他很堅信而且堅守自己的原則,他可以潛入密室火燒落痕山莊,他可以欺騙隱瞞謊話連篇,也可以聽從天訣的指示經受住練功時的苦痛,可是殺人不能。
殺人就是他的底線。
他始終不是真正身處於這個世界的人,很多事情觀念與天訣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他不是害怕殺人,他是在害怕殺人之後的變化。
有一便有二,一而再,再而三,誰又能保證以後他是什麼樣子?
他是怕被同化,被這個奇怪的世界通話。
他怕自己忘記,自己到底是來自哪裡。
瘋花子死時的畫面不停地在他腦海裡回放,一遍又一遍,他終於難以忍受,使勁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疼,鑽心噬腦一般地疼。
天訣只是靜靜地看著,卻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殷落痕不知道天訣在想什麼,天訣也不知道殷落痕在想什麼。
殷落痕站起來,此時暮色已經沉進山坳,他站起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都沒有力氣,也不知是之前的逃命太瘋狂導致的身體上的疲憊,還是之後與天訣之間的爭論導致的心理上的疲憊。總之他很累。
天訣,也許是時候說再見吧?
殷落痕往前走了兩步,又頓住了,動了動嘴唇,似乎就要說什麼,可是唇張開了,卻已經覺得什麼也不好說了。
說什麼,告訴天訣自己要一個人走,不管以後是生是死?
那些都沒必要。
他只是想走,想冷靜而已。
天訣不是什麼傻子,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強忍住回頭的衝動,殷落痕的腳步還是很沉重地邁了出去,越走越遠。
自始至終,天訣沒有任何反應。
紙頁純白,當真是乾乾淨淨的一片,不見半分凝實的墨跡。
殷落痕走遠了,又看到了下面熄風城。
他這才想起,其實張凌雲就死在不遠處的那片山上。
林蔭茂密,夏日的時候會覺得清涼,可逐漸入夜之後卻只讓人感到毛骨悚然的陰森。
若是以殷落痕平日裡的膽小,現在早就拔腿而逃,見不到蹤影了,可是現在他滿身疲憊,雙腳跟灌了鉛似的走不動,本來就有些心如死灰,現在自然也不怕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
殺人,鬼神,哪一個更可怕?
他現在都殺過人了,還害怕鬼神?
殷落痕越想越覺得諷刺,他這樣的膽小怕事的傢伙現在竟然也殺人了,就是那樣平平無奇地戳了一指頭,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樣死在他面前。
無人能夠想象那樣的場面給予他的震撼。
他走累了,也不想進熄風城去,拿眼隨意一掃,就看到了一棵很是繁茂的樹。
樹冠很貼近地面,倒是夜晚睡覺的一個好地方。
他走過去,微微埋了頭走進去,放鬆地靠在樹幹上,樹冠有些輕微地震動,他順勢一抬頭,就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掉了下來。
很是沉重的東西,一下子砸到殷落痕身上,撞了個七葷八素。
殷落痕頭暈眼花,只覺得胸腔裡都要暈出血來,使勁甩了甩腦袋,心裡念著“人倒黴了喝涼水也塞牙”這句話,好不容易睜開了眼,卻看到砸中自己的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也不是傳說中的超級賽亞人,更不是什麼美女投懷送抱——只是一個渾身是血幾乎已經感覺不到呼吸的男人。
老天爺,不要這樣玩兒他吧?還嫌他麻煩不夠多嗎?
殷落痕真有種仰天長嘆的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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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貌似……內容提要有點小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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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秘男人和天訣失蹤
他才殺了人,現在從天上又掉下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這到底是老天爺在玩兒他還是在耍他?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殺了人,老天就要他救個人來彌補嗎?
殷落痕一時怔然,眼前的光線很是昏暗,看不清這男人的面目,只是隱約覺得很是漂亮,雙眼緊磕,眉頭深鎖,不知不覺間就有一種冷然的味道。
濃重的血腥味兒縈繞在殷落痕身周,他不知是不是該救眼前這人。
然而轉瞬之間,樹林外面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