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的感覺,這簡直就是整個江湖的公敵,十五歲血洗自己的家族這一條尤其讓他背後發寒,到底是怎樣冷血的人才能夠對自己的家族下如此毒手?這根本不是一個人,的的確確是活生生的一個魔頭,難怪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現在更倒黴的是他自己!
從今以後他就要揹著這個名字活在這個世界上,原來的殷落痕做過的一切都要自己來負責,他的許許多多的仇人也要自己來面對,更現實地擺在眼前的問題是——目前的這個殷落痕根本就是過街的老鼠,尤其是現在武功盡失,更何況就算現在他滿身都是武功,也不懂怎麼用啊!
真是天要亡我!
殷落痕突然就不想再掙扎了,存活的機率太小了。
他就默默地將天訣攤在膝上,苦笑了一聲,喃喃自語道:“果真是上輩子壞事做得太多,這快成現世報了……”
天訣自動抹去紙頁上所有文字,換上一句:“天無絕人之路,如果本座跟你一樣的性子,現在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殷落痕覺得這秘籍說話就是老氣橫秋的,真是有些受不了,“你算哪根兒蔥?還本座,以為自己魔教教主呢?你不過一隻妖怪,還死過多少次?我死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提到這個,就勢必想起傷心事,殷落痕抿著冷峻的唇,再不想說下去,適時地轉移了話題,“你列出來的這些都是他殺人的事情,只能讓我明白自己有多少仇家,就沒有其他的嗎?比如朋友,下屬,或者是他的感情,還有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到底怎麼突然之間就倒了?”
殷落痕的問題太多,可能讓天訣覺得不知道先回答哪個,過了很久天訣才給出了答覆。
“他……沒有朋友,下屬幾乎都死了,突然之間倒了,是因為武林盟主設計陷害了他,借刀殺人的手段他玩得最漂亮了。”
等了這麼半天,就這麼簡短的幾句話?
殷落痕只覺得這裡面有問題,他略一皺眉,問道:“那感情呢?”
“有後宮,沒感情。”很簡短的六個字,可是殷落痕卻感覺出了恆久的冷漠。
“那後宮有哪些?”他繼續不怕死地追問。
“有男有女,有一個叫做季不寒,親手把毒酒遞到了殷落痕的手裡。”
“……”
殷落痕噁心到了,他伸出自己的雙手,然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沒搞錯吧?這身體這麼骯髒?“你是說他居然男女通吃?操,這王八蛋怎麼不去死啊!”
秘籍的書頁又黑了。
“你黑什麼臉啊?我說的是實話,這種人也真是可憐,牛逼了一輩子,竟然敗在一個男寵手上,叫什麼來著?季不寒?對,就是季不寒。我知道你對我罵你前主人不樂意,可那又怎樣?他現在不知道在黃泉碧落那個犄角旮旯裡遊魂似的晃悠呢,現在是我這個無辜的人來接手了他的身體,我對自己還能活下來感到由衷地欣喜感激,可是不代表我要感激原來的這個殷落痕,你不覺得他這樣的人生很頹廢嗎?整個一中二期的病嬌,做事根本不計後果。還後宮?笑掉人大牙了,我要是他,要狠直接就狠夠了,死之前也把這個更犯賤的季不寒先弄死!什麼玩意兒……”
天訣真的被他這些話煞到了,好久都維持著“黑臉”狀態沒有動靜。
直到殷落痕的手指又戳中了他的敏感點。
“別亂戳!”
“……你不要這麼激動,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戳中了你G點呢。”殷落痕不知不覺就吐槽了,不過他知道天訣這妖怪聽不懂,所以就算說得這麼露骨也沒人知道。
然而天訣不是本傻書,用自己身上的頁碼他都能猜到這不是什麼好話,“總之你不要亂戳,以後要找本座就戳書脊。”
又是本座……
殷落痕都不想再跟著本書討論這個自稱的問題了,不過就是隻秘籍妖怪,讓它得瑟得瑟也可以。
“好吧,以後我戳書脊。繼續說剛剛的事情,那個季不寒肯定是那個什麼武林盟主指使的吧?說白了這個武林盟主才是我現在的死對頭,要幹掉他難度有點大啊。”殷落痕轉眼就開始思考起切身利益相關的問題了。
“殺人也要用腦子。殺他不是太麻煩的事情,不過這個張凌雲如果沒有人支援,也不敢起來攻打落痕山莊,你現在佔著殷落痕的身體,他的一切你註定要揹負,如果不能解決掉麻煩,就算本座不想你死,你也活不了。”天訣顯然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狀態,字裡行間甚至能夠看得出冷笑的意味。
殷落痕也不知自己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