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孩子,就少摻和宮裡那些腌臢事,安心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正經。”
“就知道鏡娘你又要教訓我。”明充儀抱怨道。
“不教訓你不長記性。便說今日下午,你利用這個機會,跟陛下說幾句好聽的便是了,何苦又跑去找顧雲羨的晦氣?”泠充媛有些無奈,“最後自討沒趣了吧?”
一說到這個明充儀又覺得牙根兒處開始生疼,“陛下也太偏袒她了!”
“你知道陛下偏袒她便好。”泠充媛淡淡道,“別在這種時候去和她對著幹,沒好處的。”
“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甘心。”明充儀道,“憑什麼?她一個原本已被打入最底層的廢后,居然還能有今天!我們還都動她不得了!簡直荒謬!”
“再荒謬也已經發生了,你改變不了。”泠充媛語氣裡終於帶上一絲不耐煩,“你在這裡怨憤不平,又能怎樣?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明充儀被她說得沉默。
“聽著,別的什麼都是虛的,你肚子裡的孩子才是你最有力的依靠。”泠充媛嚴肅地看著她,“剩下的這七個月,你最重要、也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好他,讓他平平安安地降臨到這個世上。”
明充儀見她神情有些不對勁,試探地問道:“是……在溫泉宮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泠充媛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沒有。溫泉宮裡一切正常。只是……我有種不好的感覺……”
“什麼感覺?”
“山雨欲來風滿樓。”泠充媛眼神幽深,“這宮裡,怕是要發生大事了。”
明充儀與她對視片刻,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這段日子,我都不會去摻和別的事情。”握緊泠充媛的手,“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以後他就是我們兩人共同的依靠。”。
皇帝駕臨含章殿的時候,顧雲羨正立在窗邊修建一株盆栽。銀色的剪子泛著白光,印照出她晶瑩的眼眸。
侍弄花草她並不在行,只是從前跟在太后身邊時,為了討她歡心,無論什麼都搶著學了一點,連園藝也不放過。雖沒能像琴藝、茶道那樣學出點名堂,好歹也能修剪出一株像模像樣的盆栽。
然而今日她很不在狀態。
手上緩慢地動作著,思緒卻還停留在幾個時辰前的咸池殿。
姜月嫦突然有孕,這實在是她計劃外的事情,剛聽到的時候不免有些手忙腳亂。但現在冷靜下來想想,其實也很正常。宮嬪承寵,總會有孕的,她阻止不了這個。
皇帝今年已二十有六,膝下還只有二子一女,以帝王的標準來看,實在不算多。
他應該也很希望能子嗣綿延吧。所以對明充儀的態度才會有那樣大的轉變。
顧雲羨並不在乎他又和誰生了孩子,她只是希望,這個變故不要影響到她的計劃。
正自走神,一隻手卻忽然從身後伸出來,溫柔地握緊了她的。顧雲羨愣了一下,立刻分辨出這熟悉的氣息是屬於誰。
任由他帶著自己的手往上移動,最後停在枝椏處。“喀嚓”一聲,一節多餘的樹枝落在了金磚地上。
顧雲羨這才掙開他的手,將剪子放在桐木高几上,轉身行了個禮,“陛下怎麼過來了?不用陪月娘麼?”
她神情淡淡的,說話的時候眼睛看著地面,好像不願意見到他一樣。
皇帝默默地瞅了她一瞬,忽然一把將她抓入懷中。
顧雲羨措不及防,本能地掙扎:“你做什麼?鬆開!”
他察覺到她毫不含糊的推拒,不由感嘆自己的判斷果然沒錯,這丫頭是來真的!
“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兩下好了。別憋著自己。”他緊緊地抱著她,一臉誠懇。
“誰生氣了!”她惱道,“我才沒有生氣!”
“還不承認?”他道,“適才在咸池殿,我就瞧出你不高興了。這會兒又何必來瞞我?”
“我不高興?那你倒說說,我為什麼要不高興?”她抬頭瞪他,“有什麼事情會讓我不高興?”
她眼神銳利,口氣咄咄逼人,讓他猛地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為何會不高興?這還用問!自然是因為月娘有了身孕。
而月娘之所以會有身孕,還不是因為自己……
掩飾地輕咳一聲,他道:“雲娘你……你若真的介意,以後大可以避開她……其實朕……”
他說到這裡,實在不知該怎麼繼續下去,只得幾分尷尬地沉默。
顧雲羨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