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過去抓住那兩個女人的領口質問她們,想和她們拼命。太炙熱的恨意讓她忘記了這不過是個夢,忘記了她們根本看不到她。
四周的景物越來越淡,她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在把她往後扯,不容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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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睜開眼睛。
頭頂是雪青色床幃,上面繡著祥雲紋絡,一個鎏金燻球懸在上方,嫋嫋地散發出白煙。
一隻手擱上她的額頭,微微的涼,“醒了?”
她轉頭,皇帝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她與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對視了一會兒,“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皇帝道,“朕吩咐廚下煮了粥,醒了就起來用一點吧。接下來……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是啊,太后駕崩,需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
但那些都不要緊,她現在只想做一件事。
那個想法在腦中越來越清晰:如果上一次太后是被人害死的,那麼這一次,會不會也是?
所有人都知道,太后是她最大的靠山,如果太后死了,她也就失去憑依。那些支援復立的朝臣是聽從太后的吩咐,如今太后不在,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驅策他們,他們也未必肯在自己這個前途叵測的廢后身上押寶。
難怪太后一病倒,彈劾她不祥的摺子就遞上來了。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陛下,太后是被人害死的。”她聽到自己的聲音,不是她以為的憤怒,反而冷靜得可怕。
他看向她,眸子裡沒有她以為的震驚,反而是淡淡的悲傷和憐惜。修長的手指撫摸她的鬢髮,“朕知道你自責,可母后的事情,其實不能怪你。
“是朕……由著性子寵幸你,才讓母后起了復立你的心思。如果有錯,也是朕的錯。”
她搖頭,想說不是這樣的,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是那些人的錯。可是曾經那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再次襲擊了她,她忽然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
漫說她如今不過是個廢后,就算她仍是大權在握的皇后,也不可能憑著幾句話便扳倒一個深受聖寵的婕妤。
如果她不曾有著兩世的記憶,不曾做這個莫名其妙的夢,也絕不會想到景馥姝竟有膽量謀害太后。
她甚至都不能告訴皇帝,她的懷疑是從何而來。難道說自己是死過一回的人麼?恐怕他立時便要以為她失心瘋了。
皇帝看著顧雲羨呆坐榻上,臉上的表情悲痛而茫然,心頭忽的一軟。
他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別怕,母后雖然不在了,但朕允諾過她,會保護你。朕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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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賓天,宮中除了顧雲羨和皇帝,還有一個人也是真真切切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