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是不是開靜音了?如煙有事肯定……肯定是先給你打電話的啊。”
他“啊”了一下,忙把手機拿出來,懊惱道:“沒電了。”
我嘆氣,從包裡掏出一個移動電源給他。
才把手機點著,安澈的手機就沒完沒了的響了起來。他看了片刻,神色凝重地撥出了一個電話。
“主編,我是程安澈。恩,我現在正好在現場附近,馬上要趕過去……好的,我直接和攝像在那裡匯合。恩,知道了……”
他掛下電話後,我問他:“要工作?”
他點頭:“謝謝你。”
謝我什麼?
我歪著頭想了一下,心說安澈可能是在謝我提醒他看手機,這才不至於誤工。
於是我“嗯”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話。
過不了幾分鐘,小陳派的人就接到了我們。一輛商務車,拆了座椅,勉強能當救護車用。司機一路往事發地開過去,才靠近那裡,就已經道路堵塞了,我讓他先停在一邊,然後問安澈:
“你們的攝影師到了沒?”
他搖頭:“那個方向很堵,他們還在路上。我先跟你去看景驍。”
我於是撥通了如煙的電話。
“如煙,我們已經到事發現場了,你在哪裡?景驍呢,怎麼樣了?”
“他……沒什麼事,就是有點撞到頭了,在流血,還有他手上扎到玻璃了,剛才醒了一會兒,我在24小時便利店門口,你們過來吧。”
這一帶我還算熟悉,所以我帶著安澈和司機,很快就找到了他們。
一路奔得急,這會兒停下來了,往四周看了一眼,才發現這周圍的場景,用“人間地獄”四個字來形容也絕不為過。四處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和斑斑駁駁的血跡。
有人死了,有人昏迷著,救護車的數量有限,許多人都流著眼淚、流著血坐在地上,無助地看著這個凌亂破碎的街道。一邊的公交車整個側倒在了地上,下面似乎還壓著人。尚有餘力的乘客和過路的人都配合著救險人員一起抬車,場面非常混亂。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看景驍。此刻,他正躺在如煙的腿上,滿頭都是血。
“這叫有點撞到頭啊?!”我輕聲咒了一句,對安澈說,“揹他去車裡。”
安澈聽了,點了一下頭,在如煙的幫助下,背起了景驍。
看他離開,我又問了如煙的情況,發現她沒有大礙後,又在周圍找了幾個傷勢不重的傷者,帶著他們一起上了我們的車。
這個時候,安澈的同事終於趕到了現場,於是他就此跟我們告別,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而我們幾個則直接發車離開了事發地。
“大哥,大姐,我們傷的不重,就不和重傷患者搶附近醫院的床位了,我們去遠一點的醫院,成麼?”我和他們商量。
被我們拉來的四個人都表示同意,其中一個阿姨還連連感謝我們的善舉。我只笑著搖頭說舉手之勞,出了這種事情,能幫一點就幫一點。
雖然景驍滿頭都是血看起來很嚇人,但是傷口卻不多,也不是很深,不會造成什麼生命危險。另外正如如煙所說的,景驍手上和腿上都扎著細碎的玻璃渣子,看得人頭皮發麻。
只是比起數月前安澈的傷來說,他這充其量也只是輕傷。
只是由於血出的多,玻璃扎進肉裡也疼,所以醫生給他拔了玻璃纏了傷口之後,景驍就一直在昏睡。
如煙陪在病床邊哭了一會,才對我說:“他是為了保護我。”
“恩?”我沒料到是這樣的情況,於是問,“怎麼說?”
“坐在窗邊的是我。車子翻的時候,他突然轉過來,把我抱住,讓我朝著過道,他自己著地。玻璃飛的到處都是,他就把我護在懷裡了……都是因為我。”
“哎,為了你,他就是掛了也開心。”我擺手說,“這不是沒事了嘛,就出了點血,你要和他是一個血型的,捐一點給他就好了,他身上要是能流你的血,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止痛藥都可以省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能說笑。”如煙哭笑不得的看著我。
“這不是人沒事嘛,不然我也不跟你開玩笑了。”
“恩。”如煙聽了,點頭,對我說,“要是他真的出了什麼事,我真的會內疚一輩子……”
“那你今晚打算怎麼辦?在這裡陪他嗎?”我問。
“恩,我今天就守在這裡了。江塵,謝謝你及時趕來,要是沒有你,他還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