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咬著下唇,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她貼身侍候真真,自然清楚真真是為什麼而煩心,這一日日消瘦下來,除了為了子嗣,還是為了子嗣。
“宮嬤嬤,麻煩你親自跑一趟,用最快的速度把太醫請過來。”淺淺壓抑著怒,對著宮嬤嬤交待。
宮嬤嬤看了眼床上的真真,沒說二話,就出了門,這才出門,就迎面撞上匆匆回來的古璇青。
宮嬤嬤想了下,又跟著古璇青折了回來,畢竟這種事情,也算是府中齷齪,再者,古府世代為醫,自家媳婦有事,卻求到宮中太醫去了,傳出去了,古府的顏面也掃地了。
淺淺抬眼看到古璇青,怒火卻是再也壓抑不住了,當下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古璇青,我妹妹嫁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你還算一個男人嗎?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都不知道善待嗎?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你當初娶我妹妹時,你是怎麼說的。”
淺淺惱怒極了,若是做不到對真真疼惜,當初又為什麼要招惹她,又為什麼要娶她。
古璇青臉色極為難看,下巴緊繃著,對淺淺的罵話,像是聽不到似的,徑直給真真把脈看診。
淺淺看到古璇青的動作,也不急著罵人了,擔憂的看向床上,又見古璇青眼神瞬間有變,立即緊張的問:“怎麼樣?她什麼時候會醒?”
古璇青抿緊了唇,對淺淺說道:“大姐一會兒要打要殺,璇青都絕無怨言,現在還請大姐見諒,我要先去給真真配藥。”
淺淺眼神一眯,有點不高興,但是王府都有自個兒的醫藥房,古府一個世代為醫的,自然也有備平日裡常用的藥材。
由著古璇青去配藥熬夜,自然比出府尋醫館,配了藥再回來熬,花費的時間少很多。
“你配好藥了,就讓我的丫鬟去熬藥,這事我們還是要說一個清楚才好!”淺淺雙目堅定的看著古璇青。
古璇青沒有意見的點點頭,真真變成這樣,難道他就真的不心疼不惱火嗎?只是那人是他的母親,明裡暗裡他都警告過,他還能如何。
“好兒、月兒,你們倆跟著他去。”
淺淺對著兩人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立馬跟了上去,也明白淺淺的意思。
畢竟這古府是古夫人管家,而她又不喜歡真真,誰知道古夫人瘋起來會做些什麼,索性派了兩個人跟去熬藥,也不怕出什麼問題。
待古璇青走了,淺淺臉色又沉了下去,打發了蝴蝶出去打水,哄著鴛鴦說這古府的事情。
“鴛鴦,你是我妹妹身邊最得用的人,我今天要你一句話,這古府上下待我妹妹到底如何?”
鴛鴦微抿了下唇,一時有些為難,這話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這古府下人自少夫人入府了,就是最難當的了。
古府上下仍舊是夫人當家,但是夫人不喜歡少夫人,要刁難她,他們這些做下人的,自不可能違背夫人的意思。
但是少夫人又得少爺和老爺的喜歡,少爺和老爺要保她,若是曉得哪一個下人背地裡陽奉陰違,通通都沒好果子嘗。
就連自小就侍候少爺,有了十來年的趣兒姐姐也沒逃過惡運。
也怪趣兒姐姐自個兒看不清,以為憑藉著在少爺身邊侍候這些年的資歷,能爬上姨娘的位置,先不說少爺這些年甚少在府,就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少爺和少夫人的關係甚好。
趣兒姐姐既然還信了古夫人的話,明裡暗裡對少夫人不敬就算了,還枉想爬上少爺的床,最後被少爺發怒,配給了莊上六十歲的老頭子,這一生算是毀了。
“鴛鴦,我信你,才會留你問話,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才好。”淺淺語氣沉重,鴛鴦聽了,心中也甚為不舒服。
她畢竟是古府的丫鬟,有些話也不知道如何說,但是少夫人待她們這些下人也的確好,看少夫人這般苦,她心裡也不好過。
鴛鴦想了想,倒是沒有和盤托出,只道:“夫人不喜少夫人,但是老爺和少爺對少夫人極好,疼愛有加。”
淺淺皺了下眉,這種官方的說法,她早就聽膩了。
“怎麼一個不好法?”
鴛鴦猶豫了下,為難的說道:“夫人對少夫人的厭惡,從未掩飾,就是當著老爺和少爺的面也是如此,老爺和少爺在府裡的時候,還能維護一二,若是不在府裡的話,就……”
鴛鴦話未說完,但是淺淺卻明白意思,就好比今日,正巧就是古太醫和古璇青不在屋裡。
鴛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淺淺難看的臉色,說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