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英年才俊,如何能配得上我世侄女的才情?”
“本是我高攀了她。”濟蘭也跟著笑道“她哪是什麼心繫天下,就是年輕愛湊熱鬧,每每到了哪,就愛出這些個風頭。我勸不住她,只能由著她渾鬧去了。”
“這樣的義舉就該讓他去做嘛。”高斌看著二人,感嘆道“還是你們年輕好啊,像老夫這個年紀,就算是一心想報效朝廷,也是有心無力了。最近時常寢食不安,聽聞有名醫駕至濟寧,這不,老夫便來了。”
“世伯總是這樣風趣。”濟蘭說著朝身後的富察沁揚了揚手。富察沁心領神會的取了藥箱和診脈袋出來,到高斌手邊的几上一一擺好。
濟蘭用清水潔了手後,在高斌對面落座,請了高斌的左手出來,在他手腕上蒙了帕子,輕輕叩上脈門。凝神摸了會後,抬眼看了看高斌的氣色,問道“世伯近來飯量如何?”
高斌搖搖頭,道“用不了多少,進什麼都不香。”
濟蘭點點頭,又請了他另一隻手的脈,詢問了些其他症狀後,道“只是有些心火,脾胃上虛了些,稍作些調理,不打緊。”
說著富察沁取來筆墨,濟蘭寫了方子,寫好後讓小廝拿了到前邊去抓藥,方悠悠的道“世伯的心病,還需心藥醫。”
“既然二姑娘提了,老夫也就不繞彎子了。”高斌嘆氣道“眼看著汛期將至,老夫這次來呢,為的就是籌措修橋的銀子。現今這濟寧的大小商賈都看著咱們養正堂呢,所以這筆捐。。。。。。可不好再拖了。”
“不瞞世伯,今年的買賣的確是不甚景氣。”濟蘭為難的笑了笑,道“去年陛下南巡,我們養正堂孝敬了三十多萬兩出去,這是應當的。可今歲這才開春,在濟寧州給各個衙門的捐就已捐出了十幾萬兩。如今,世伯您又要修橋。。。。。。我們養正堂就是個藥鋪。”
聽濟蘭出言推辭,高斌放下手中的茶碗,語重心長的道“二姑娘說的這些諸多的困難,老夫都清楚。按說這捐啊,捐與不捐,捐多捐少,原本就是商賈們自發的義舉。老夫也全然沒有威脅強迫的意思。”
“這是自然的。”濟蘭起身,親自為高斌蓄著茶水道“於公於私,世伯都能體恤我們藥商的難處。我們是正正經經的商人,賺的都是血汗錢。”
“說到體恤,還是要互相體恤。拋開這天下黎民蒼生的大義不說。”高斌溫和的道“單單隻說眼前的,咱們都是皇親,是國戚。養正堂呢又是官商中的砥柱扛鼎,咱們得為萬歲爺分憂啊,這才不辜負聖上多年對養正堂的皇恩浩蕩嘛。”
濟蘭又猶豫的沉吟了下,道“既然世伯您親自來了,只說這次修橋要我們捐多少吧。縱是再難,我也想辦法儘量給世伯湊上。”
“這次修橋,預計要四十萬兩。按往年的慣例,養正堂出一半,餘下的另一半,老夫再去其他商賈處籌措。”高斌道。
“高大人,若是我們捐了這二十萬兩,上游的那座橋當真會修葺一新嗎?”聽說又要捐二十萬,一旁觀望了有一會兒的佟玖拱了拱手。
有幾絲不快的問道“若說是捐銀子修橋,去年我們也捐了,為何那橋依舊破敗飄搖?”
高斌撫須而笑,道“韓大人怕是有所不知,這運河上的衙門眾多。尤其是在這濟寧,什麼運河道署、運河同知署、管河州判署、泉河通判署等等,大大小小號稱‘七十二衙門';。各府過各府的日子,誰收的捐就用在誰那,去年找養正堂交捐的,那絕對不是老夫。”
“我們花銀子交捐,是交給朝廷的,是為了實實在在的造福濟寧的老百姓。”聽他這樣說,佟玖不愛聽了,道“不是為了孝敬哪個衙門的哪位大人的。高大學士您貴為河道總督,在這運河之上代表著朝廷。朝廷收了我們多少銀子,又是以什麼名目拿走最後用在了何處,大人難道不該給我們個說法麼?”
未及高斌應聲,佟玖又質問了句“這些年,我們捐了這麼多銀子,試問這濟寧的百姓知道多少?朝廷和皇上又知道多少?”
濟蘭用手帕遮著口鼻,咳了咳,對高斌輕笑道“世伯,別怪罪她頂撞您。前段日子漕運總督在運河上扣了我夫家達正昌北運入京的貨船,貴賤且不論的,怎麼也值幾座橋了。她呀,這是對河道上的大人們帶著怨氣呢。世伯,您喝茶。”
“哦,呵呵呵,那都是漕運衙門辦的差。”高斌理解的笑了笑,喝了兩口茶,道“侄女婿,老夫跟他們可不是一道的,你莫要錯怪了老夫。”無奈的擺擺手“那些個武將,罷了罷了。”
“世伯可別小瞧了這些武將,各個都是玲瓏